“私认为，并不存在什么‘允许’和不‘允许’之说。”小芳摇头苦笑道，“其实，作为管理者来说，即便你真的批评了他们，他们也不会过多地作反应的。”
“我理解。”乔晨曦点头，“很多人认为自己‘圆滑世故’，但其实完全是自作多情。他们认为整个世界都在围着他转，但事实上，没有人在意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所以，我的猜测是——或许在这些公告上写东西，在东城区是有用的。”小芳推测道，“很有可能区议员或者市议员，会定期查看公告上的内容，而西城区由于没用，很多人也不再写了。”
“你这个弯有点大，我不太能转的过来。”乔晨曦摇头道，“你刚刚说的是人的性格，但这一下，你为什么又转到了议员上了呢？”
“显而易见嘛。”小芳指着小雅记录的内容，“任何地方都有谄媚之人，也都有直率的人。而东城区的这些公告上有着这些家长里短，说明东城区直率的人比较多。而这，很可能是东城区的制度鼓励的。”
“谄媚，冷漠，直率。”乔晨曦重复着这三个词，若有所思，“我们连一个人的性格都很难窥探清楚，遑论一个群体。但是，影响一个群体，比影响一个人要容易。小芳，你的想法是对的。”
“这和侯爵刚刚说的内容又对上了，晨曦姐。”小雅在旁边发现了什么，“西城区由侯爵本人掌握，由于和王国之间的关系断绝，侯爵俨然就是一个侯国的一国之主，他必不可能一人去了解所有人的想法！”
“而东半部仍然由议会所掌控，每一个议员都是市民中选出来的，所以市民的诉求就更加重要了。”小芳和小雅两人一拍即合。
“从传统的角度上来看，或许这个‘你不快乐的理由是？’的公告在长乐城的王政期间便有，所以西长乐城保留了贴公告的传统，但是逐渐趋于形式，变成了一个象征，而失去了实际的作用！”乔晨曦从另一个角度总结道。
“那就全部对上了！”小芳高兴地拍起了手，“我刚刚还以为，东城区和西城区对待公告的态度不同，是因为圣光教派和邪恶教派之间的区别呢！”
“等等。”听到小芳的话，乔晨曦的脸色又暗了下来，“我觉得，不能排除这个因素。因为我们从公告推断的结果中，有一点恰恰被我们一笔带过了。”
“东城区的议员甚至连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一一过问，那么有关教派、战争之类的大事，必然也是综合全部的市民们的意见才决定的。”小芳明白乔晨曦的意思，“晨曦姐，小雅，我们把我们已经获得的，有关东长乐城的情报总结起来，不就能明白，‘市民们的全体意见’是什么了吗？”
“市民们的‘最大公约数’！”乔晨曦刚刚经历了勒蓬城的“废除取消精灵居住权”的议案，她对此切有体会，“尽管少部分的大佬的意见很重要，但是一般，市民们是不能有太大的反对意见的。小芳，小雅，你们先来把我们得到的情报一一报上吧。”
“最关键的是，东长乐城的王宫一直闲置，等待国王的回归。”小雅先把最浅显的那个说了出来。
“东长乐城允许邪恶教派的人做议员。”小芳补充道。
“东长乐城和西长乐城之间的边界没有设卡，只要花几十个铜币上渡船，就可以自由往来。”乔晨曦又换了个角度。
“东城区普遍支持西长乐城侯爵的工作，在西长乐城和赛维尔之间的道路不够通畅的情况下，向西长乐城运送物资。”小芳回忆起下午的场景。
“东长乐城和西长乐城一起在城外的赛维尔河上设置阻碍，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想干嘛，但肯定也是市民的‘最大公约数’吧！”小雅想到了更早的场景。
“还有我刚刚看到的，东长乐城组织市民在空空如也的兵营里每天进行扫除，似乎在准备着迎接什么一样！”小芳继续补充道。
“诸位，差不多足够了。”乔晨曦看着小芳快记不过来的样子，心里有了底，“我有一个最基本的猜测，各位听一听有没有道理。”
“说吧，晨曦姐。”小芳一边趴在墙上奋笔疾书一边说。
“东长乐城以‘欢乐女神’为名的相容派，一直都渴望国王的回归，这是一切的背景。”乔晨曦道，“百年过去，或许他们淡忘了教派、历史、战争，但他们一直怀念长乐城作为王都的时光。”
“但那是不可能的，晨曦姐。如果美鑫姐真的回来了，那她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这些相容派，放弃自己的愚蠢想法。”小雅握紧拳头说。
“不，那是可能的。或者说，必须要这么做。”乔晨曦握紧拳头，“我会劝说美鑫尽早来这里。”
“为什么？你要让她接受相容派的思想？这太危险了！”小芳摇头。
“没那么简单。”乔晨曦指出，“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刚刚总结的东西中有一个极大的漏洞，可能被邪恶教派所利用？”
“漏洞？我觉得相容派本身就是个漏洞。”小雅一口咬定道。
“对。我们刚刚总结的那些，对我们，和对邪恶信徒，都一样。”乔晨曦握紧拳头。
“我们可以不过关来这里，邪恶信徒也可以不过关来西城区。”小芳对着刚刚记录的东西念叨道，“邪恶信徒们也支持向西长乐城运送物资，邪恶教派努力地想要送人进议会，邪恶教派的人也支持在赛维尔河上设阻、空空如也的兵营可能会迎来邪恶教派的部队入驻……”
随着小芳越来越快的语速，小雅惊讶地捂住了嘴，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没错，还有两点你没有指出来，小芳。”乔晨曦点头道，“王宫可以用来迎接美鑫，也可能用来迎接邪恶信徒派来的一个什么‘国王’，欢乐女神可能是一个和圣光相容的信仰，也可能本身，就是一个实力恐怖的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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