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泉发现自己和其他几个人的目标好像不太一致，于是渐渐的疏远了他们，自己埋头做研究。江深的导师因为身体和年纪问题，实验止步最后一步。盛泉的成功为柴鸿远打下了基础，恰逢地下人力资源紧缺，他的人工智能提案得以大面积实行。而林海源，则靠着他们的支持，一路坐上了那个最高的位置之一。”
“还有这层关系。”林哲略带感慨的说。都知道他是最高的行政长官，不过他是怎么上去的应该少之又少。
“因为江深导师突然离世，他手上的研究项目被迫中断。他手下的学生们尝试了几次，都觉得无法得到最后的数据，于是放弃。江深也转行做了其他的工作，但一直没有放弃研究，直到他身体快不行的时候，他害怕了。但不巧，当初的几个人早已经分道扬镳，没人搭理他。”
“等等，既然他们都认识，为什么有人在地下，有人在地上？”迟默皱眉问道。地上地下的关系逐年紧张，稍有不慎就是通敌的罪名，就没人怀疑过林海源吗，他就不怕人怀疑吗？
“那是因为一场意外。”闫恺沉默了半晌，说道，“胡梦杰说自己的实验没问题，林海源不知道是为了安抚人心，还是也想要一个完美一点的孩子，总之，他将自己还怀着孕的夫人也送进了实验室。”
“什么？”迟默皱眉问，“怀着孕的？”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时候？”
“不应该是受精卵的时候吗？”
“没用的，那时候成功率不高，而且女性的卵子有限，一次取太多容易出问题。而且就算运气好有成功的，胎儿也很容易半途停止发育流产。不如将已经发育的胎儿取出来，进行相应的基因编程，再将胎儿放回母体继续孕育，胎儿的成活率能大大提高。相应的，女性的危险系数会大大提高，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生孩子的又不是男人。”
“神经病吧。”林哲怒道。
“总之，就是这样。胡梦杰打包票说，那场实验的成功率是百分之九十九，但概率这东西，在个人身上，成功了就是百分之百，不成功，就是百分之零。那场实验不能说失败，其他样本都十分顺利，除了林海源的夫人。”
“出什么意外了？”迟默追问道。
“其实就实验结果来说，不能算是意外。胚胎改造一定程度上成功了，只是没有万全改造成期望的样子。但母体由于排异反应，受到了严重的影响，虽然没当场死亡，但也是她日后死亡的主要原因。那场损伤让她的身体大不如前，在生下孩子后，没多久就去世了。而那个孩子……”
“周骐。”林哲沉声说。
闫恺沉默了一会，说道：“对，没错。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白鸽计划是什么。林海源因为那次的意外，和胡梦杰产生了隔阂，在经费审批上做了手脚。胡梦杰察觉到了，一气之下去了地上。”
“然后，他就开始接着他的研究了？”迟默攥紧那张照片问道。
“是啊。胡梦杰不仅带走了研究资料，还象征着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代表着林海源过去那些不想为人所知的往事。他曾近想过派人刺杀胡梦杰，只可惜没成功，反而彻底惹恼了他，于是，胡梦杰通过某种方式，联系上了当时还是孩子的周骐。”
“林海源没把这些事告诉他？”
“大概人总会下意识的为自己认为错的事隐瞒开脱吧。他要是真的认为自己没错的话，大方承认不就完了。”
“然后呢？”
“然后他们喜闻乐见的吵了一架，周骐问他问什么要把他和他妈妈送进实验室，林海源一气之下，脱口而出问他，他妈妈是因为生谁才死的。”
因为谁，当然是因为林海源。
“周骐是什么反应？”林哲问。
“他自己难过了一阵，离家出走了，不巧正好碰上刺杀意外，虽然人没死，但也受了惊吓。林海源也是。周骐还是想离家出走，林海源就索性宣布他死了，把他安排到了自己信任的下属家里。两个人离别的最后一面，周骐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他说想去地上找那个实验室，找林海源要人。”
然后，后面的事基本都清楚了，他去了地上，毁了实验室，并且在遇见了迟默。林海源借机找到了林哲，将他收养回家。
“不是，你等等，他当时才多大，林海源就敢放他上来？”林哲不可置信的问。
“一个能把自己夫人送进实验室的人，还有什么不敢的？”闫恺说道，“再说了，他当时给他的人都是精英，大概觉得出不了事吧。”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迟默问道。这些事，很多都应该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的，为什么闫恺这个外人会知道？就算是泄密，就算他能连接电脑，周骐和林海源总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吵架。
这么隐私的事，闫恺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啊。”闫恺笑了两声，“因为给他传递消息的那个人，就是我。”
“是你？”迟默愣了下，也就是说，他一开始和周骐无关。
“是我。我原本是柴鸿远做出来的第一个半成品，然后被胡梦杰改造，成了他的机器。你们也知道，地上和地下互看不爽，胡梦杰手上的人又各个都是宝贝，所以就只能让我这个死不了的去了。”闫恺故作轻松的说。
“我把真相告诉周骐，本来以为会让林海源难过一阵，良心受点煎熬，结果谁知道这人心硬成那样，愣是不承认自己有错。我更没想到，那小子也继承了他老爹那套，心狠手辣，直接把我原始数据删除改造，让我为他所用。”
两个人挑了挑眉，哦了一声。
“你们这什么意思，什么语气！我好心给你们说你们还嘲笑我！”闫恺不满的说道。
“不不不，没这个意思，我就是好奇你这么厉害，还玩不过一个小孩？别是你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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