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决并不想回应早朝不早朝的，抿了一下唇，抬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拂乙看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眸眨了几回，晃悠悠，透过依稀水气，“没事的。”
他更心疼了，沉静的目光似隐藏着千言万语的情绪。
四周的客人倒也识趣，不曾看过来一眼，该吃吃该喝喝。
拂乙四处扫了一眼，突然发现自从跟了他，已经不分场合不分时宜的粘在一块，她胆子都变小了些，羞躁的推开楼决，“我们先回府好不好。”
楼决瞧着她那胆怯的样，单手提住她的后衣襟，将她提起来，像拎着一只小鸡仔，“本王带夫人去教坊听小曲，散散心。”
拂乙：“那位姑娘今日不登台的，别的我不喜欢听，我就喜欢听她的。”
楼决提着拂乙往前走，他也不知为何，语气都变得生冷了些，泛着丝丝道不明的醋意，“闫王妃要听，任是谁都得登台。”
拂乙就这么走在他前头，垂着眼脸，很乖很温顺。
“王爷，这不合规矩的。”
“要什么规矩。”
他的女人开心就行。
管事的挑了一下算盘，惊讶的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妄阳楼，自家东家像个乖宝宝，好离谱惹…东家什么时候这般过？
他觉得他自己需要静静。
对，东家就像他养的那只黑猫刚生出来的小猫仔，被头狼叼在嘴里。
……
教坊里。
卖票的小厮看着那登对的一男一女，像被神针定住一般，眼神从惊讶到畏惧，好久才回神，小厮恭敬的拱礼，“小的拜见王爷，王妃，今日是清莲姑娘…”
楼决略过，寒沉的嗓音直接打断小厮的话，“赶紧清店。”
小厮连连点头，“诺，王爷，小的马上安排。”
拂乙斜了一眼身后不会讲理的男人，“不用清，一个人听曲就没了那个味道。”
楼决拉着拂乙的手迈步进去，“听夫人的，那便不清。”
成一也不知从哪里出来的，丢给小厮一袋银子，“那啥…那啥…那谁来着？”
成一也不懂自家王妃喜欢的那位姑娘叫啥。
“乐枫姑娘。”小厮识得拂乙，拂乙可是乐枫姑娘的头号粉丝，打赏那可是最多的爷儿，但，拂乙都是得了空，有乐枫姑娘的票才来，哪怕喜欢听从不会强迫乐枫姑娘登台。
成一点头，抬手，“对，就她，赶紧去安排，王妃就喜欢她。”
小厮收好银子，“得嘞。”
场内的大老爷们公子哥们看到闫王殿下的那一瞬，连连起身拱礼，“殿下，王妃。”众人正想着走。
楼决眉眼不抬的，与拂乙寻了一处空位，“都别走，坐着。”
“……诺。”众人又坐了回去，他们当中自当认得拂乙，经常见的。
小二们上了瓜子茶水，侯在一侧，闫王殿下第一次来听曲，就怕伺候出了差错。
没一会。
乐枫姑娘便抱着琵琶上台，朝拂乙欠身淡淡一笑，对，场里那么多男宾客她还就朝拂乙笑。
次次如此。
拂乙倒也不客气，双手托着腮，微微莞尔。
成一：“？？”
楼决就这么看着拂乙，阴沉着脸，“夫人莫非…莫非喜欢小姑娘。”
拂乙点头，“喜欢啊，瞧着多可爱。”
楼决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晦涩的眸子若有若无的落在拂乙的侧脸，“那夫人还喜欢本王吗。”
拂乙还是点头，“喜欢。”
楼决情绪还算稍好了些，“那夫人比较喜欢谁。”
正当他自以为是的自以为是是他自己时，满心欢喜。
拂乙专注的听着，漫不经心的回道，“乐枫姑娘。”
从头到脚被泼了冷水般，楼决一句话也不吭，漂亮的线条全都冷完，心脏差点歇了凉。
心好寒，心好乱，心好烦。
有时候自信真不是什么好事。
成一听着那个调调，还有乐枫如黄莺在啼叫的歌喉时，转头看向拂乙有一搭没一搭的样，成一不禁打了个寒颤，又瞬间看向自家王爷，完了完了。
王爷你头顶好绿好绿。
“王爷…”
“说。”
楼决拨着干干净净的瓜子递到拂乙跟前，拂乙一粒一粒的送到小嘴边。
成一紧张得双手握紧捂在身前，沉默了一下，“乐枫姑娘唱的是洞仙歌。”
楼决根本就听不下，甚至都没听进去一句，管它唱的什么妖魔鬼怪，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拂乙，心情挺不好的就是了，“挺吵的。”
他听不懂也不爱听，也只有拂小乙那货喜欢这种东西。
唱的什么辣鸡，一点一点都不好听，还是拂小乙软绵绵的声音好听。
成一瞥着自家王爷啥也不懂的样，有些可怜，“那是女子对女子表达…表达表达表达…”
成一也不清楚自己说了多少个表达，后面的话愣是不敢说出来。
成一决定换个词回答，还要努力装作平静，努力微笑，“友情。”
楼决没什么表情，揉了揉耳朵，真的好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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