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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准备好了吗？”
陈大相站在前山大殿前面，低声问了一句。
旁边孔星淼点头。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即可。”
“嗯。”
点头回应，之后再无话。
大殿门口出来一个人，正对着孔星淼恭敬一拜。
“监察大人，门主请两位进去。”
“嗯。”点头随之进去，面上表情稍有几分冷寂，与之当初稳重不同，稍有几分愤世嫉俗模样。
这是遭到背叛，现如今抓到仇人，打算狠狠折磨一番报仇的正确表情。
冷瞥一眼陈大相。
“走吧，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
只看过去孔星淼一眼，并未说话，徐徐往前走，仿佛心中已经预见到即将到来的情景，眸底并无半分波动。
俨然是那个泰山崩于前，依旧面不改色的丞相大人。
进入大殿当中，主位之上坐着一个人，身着深蓝色绣金线长袍，气势不凡。
看年纪约摸四十来岁，眼神犹如鹰隼，盯着人不动，直让人感觉后背发凉。
一股上位者的气息蔓延其间，让整个大殿笼罩在一股压迫当中。
只陈大相进去后，气势却有几分微妙的变化。
但见对方只是闲庭阔步往里面走，但方宏廷却能清晰感觉到，那股属于自己的压迫性气息，正在被逼迫回来。
一直到陈大相进入中央位置，将整片气息一分为二，主动停止，方宏廷这才感觉到对自己气息的压迫停止了。
面上有些微冷意，盯着陈大相兀自不动，之前尚且只是听说此人不凡而已。
原以为或许有夸张的成分，但现在来看，传言根本不及对方十分之一，这人的可怕，足以和那位媲美。
深呼吸片刻，方宏廷这才堪堪回神，出于这样的结果，或许不存在些旁的意味。
转瞬片刻恢复的古井无波，方宏廷这才瞧过去一眼陈大相。
“当今丞相大人，出现在我流风门，实在让我蓬荜生辉……”
“不敢当，方门主客气了。”
平静回应，一语透出几分客气，只看似平静的情景下，多是暗潮汹涌。
“有些事情我想要单独问问方门主，不如单独谈谈如何？”
转而看向四周，尚且还有不少人留在其中，说话是有些不方便。
方宏廷似乎也是正有此意，未曾反对，正对过去孔星淼努努嘴，对方会意遣散众人，然后自己也随之退了出去。
最后不忘关上大门，整个大殿当中就只剩下陈大相和方宏廷两人，其中态度似有不同。
孔星淼的离开，并没有将原本僵持的气氛撼动半分，一半一半，两人一上一下，依旧占据着各自领域，不动分毫。
“丞相大人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不然日后怕是没机会了……”
殿中无人，说话自是随意多了，如今确定下来，这边已经很清楚情况，明显对于将死之人，自己不用太过客气。
陈大相恍若没听出来这话的意思，目中平静依旧，只淡淡看过去方宏廷，问出来一句。
“水泽木兰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守着这流风门助纣为虐。”
如此一句，当场让气氛冷寂下来，方宏廷只是笑了笑，平静中透出冷漠。
“丞相大人如此直接，着实让人叹为观止……”
“既然话都说得如此开门见山，我再拐弯抹角，似乎有些不太合适，既然这样我也就问一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没有，没有的话，就留下你的命。”
一番话透出来的冷意，显然确定方宏廷并不是开玩笑的。
只这样却让陈大相目中疑惑，明明一直以来水泽木兰都不想要自己的命，为什么这会儿忽然这样……
摆明了和之前做法背道而驰。
此番还没过多少时间，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极端的情况。
微微眯缝眼睛，陈大相只问了一句。
“水泽木兰的目标一直是我，你如此做，是觉得在水泽木兰中不想混下去了吗？”
然而听着陈大相的话，方宏廷却笑了笑，仿佛这是多可笑的事情一般。
最后摇摇头，一脸本着让陈大相做个明白鬼的表情，解释出声。
“确实，一直以来，你都是水泽木兰的目标，但现在不死了，那位已经通知下来，你不需要存在了，所以我们的最新命令，是杀了你。”
“我对你印象不差，所以才和你多说两句，你有什么遗言的话这会儿还能说，再等等可就没机会再说了。”
“是吗？”
陈大相面上表情自如，像是没意识到眼前情况似的，微微抬头眼神静默。
“我最后还有一个问题，他在哪儿，水泽木兰。”
“呵呵……”
听到这个问题方宏廷只是笑笑，抬眼饶有兴趣，或许整件事情，关键都在这个问题上面。
“就算你要死了，这个问题，我也不能告诉你答案。”
方宏廷目中正色，只落在陈大相眼中却变成怀疑。
“其实你并不知道他是谁对吧……就像没有人知道水泽木兰到底是谁，仅仅被动接受着水泽木兰的好处，然后合理化自己的存在。”
“水泽木兰给你们带来的，是灾难……不是好处。”
“是不是好处都与你无关了，此事已经确定下来，你非死不可，有几个选择，你可以挑一挑，我还是很开明的。”
话音落下，随手一指旁边盖着白布的桌上。
陈大相上前随手掀开白布，唇角勾起微笑，还真是难为他们，准备这么多好东西。
一应可以要人命的东西，都在这儿，数十种，还这能让人挑个眼花缭乱。
只是……
——
“等等等……你说什么玩意儿？”
沈辞以为自己听错了，脑子已经完全变成一团浆糊，就差没伸筷子进去搅一搅。
李绍良大口喘着粗气儿，稍微定定神，勉强安抚自己冷静下来，喉头滚了滚。
“陈大相杀了新任门主，现在被整个流风门通缉，人还没抓到，孔星淼作为之前慕门主的亲传弟子，已经暂时成为代理门主，要将陈大相捉拿归案。”
“……”
沈辞听完这么一大段，直接两眼一翻就往后倒了，睡吧睡吧……睡醒了就没事儿了……这就是个梦……梦醒了就啥事儿都没了……肯定就都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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