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牙道，“老板，您看俺没骗您吧。”
“虽然这怒江没有前些年传的那么玄乎，但是河下确实打着卷，这要是不小心撞上去，真有可能逃不出来。”
“要不是您给的钱多，我是真不愿意走这里啊！”
楚尧站在船板上往下看，
下面的水流确实奇怪，隐隐呈一个个窝眼的形状。
重新走回驾驶室，楚尧问道，“能提速冲过去吗？”
黄牙摇头，“这卷怪的很，你越是提速，它吸力越大，最好就是随着水流走，运气好的，一路磕磕碰碰，两三个小时就能过去。”
楚尧沉着脸，“那要是运气不好呢？”
黄牙笑道：“老板您放心，老汉我就是吃这碗饭的，没那金刚钻也不敢揽这瓷器活不是？”
“咱这是铁皮船，没那么容易沉，实在不行咱们就退回去。”
“反正你们不是要去野狐岭吗，甭管走哪，我送你们到地方不就行了吗。”
“不行！”
楚尧还没说话，阿宁不知何时站在了驾驶室门口。
她盯着黄牙道，“我打听过，只有从这里上去才是最近的路。”
黄牙看了看阿宁，又转向楚尧。
楚尧站起笑道，“老爷子，我们这趟出来时间紧，还是走这最近的路吧。”
黄牙讪讪点头，“我也只是个建议，两位老板要实在不方便，那咱就不换路，就从这上去。”
“只不过，”
黄牙犹豫了一下道，
“不瞒你们说，我上一次走这里还是两年前，那时候能过去也是侥幸。”
“今年水量比往年还大，讲真的，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哼！”阿宁冷哼一声就要发怒。
心道，没把握你接什么单。
这时楚尧赶忙拦住，冲着黄牙道，“这水势确实凶险，这样吧，我出三倍钱，老爷子就辛苦一下。”
一听三倍钱，黄牙脸色一喜。
“既然老板这么说了，那老汉我一定把你们安全送到。”
楚尧点头，然后推着阿宁出了驾驶室。
“楚尧，这老东西分明就是想讹钱，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了。”
“那你还…”
楚尧一摆手，“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不怕多出三倍钱，就怕多出人家也不愿意走。”
阿宁一愣，似乎听懂了什么。
“就当花钱买个平安吧。”
楚尧转身走向船头。
此刻船体依旧晃动不停，
但已经顺利绕过了怒江第一道弯。
船侧两岸，峭壁高耸。
犹如用刀削过一样，竟找不出一点坡度。
峭壁的下面黄汤滚滚，如一锅热水，沸腾不止。
楚尧拿起脚边一只长篙，长篙一入水，楚尧就感觉到河面下一阵乱流。
楚尧不禁暗道，如果在这里沉了船，那几乎是必死的局面。
“这里的河水确实古怪。”
阿宁走近，探头看了一眼船下，转头道，“要不让他提速，冲过去。”
楚尧摆手，“水上他比咱们有经验，能冲他早就冲了。”
阿宁皱眉，还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
“轰~”
船身剧震，
还好楚尧和阿宁反应迅速，不然这会儿已经被甩出去了。
“怎么回事？”
水面虽然不安稳，但刚才那一下显然不是水流冲击能造成的动静。
黄牙站在驾驶室里，他也奇怪，
“不像乱流，像是撞上什么东西了！”
“撞上东西了？”
楚尧刚才才用长篙试过，五米多长的长篙都触不到底，怎么可能撞上东西。
这里又不是浅海，还特娘的有礁石不成？
骂声刚刚落下，
“轰~”
船身又是一次剧烈的震动，
震动中，船身右侧整个掀了起来，
楚尧踩着倾斜的甲板，逆行而上。
他站在高高翘起的船舷上，向下看去。
“嗯？”
沸腾的黄汤子里，一道黑影闪过。
那影子好像一条巨蟒，但却比船还要大。
不是蛇，但绝对是活物。
刚才的震动，是这家伙搞出来的。
“砰~”
掀起的船舷重重落下，大量的河水高高溅起，砸进了船舱。
楚尧脚尖一点，落回驾驶室附近，
这时黄牙探出头来，脸上带着惊恐，打着哆嗦的问道，“老板，那是什么？”
“没什么，你只管掌舵。”
楚尧自然不会将那东西告诉黄牙，否则把对方吓嗝屁了，谁来开船？
不过阿宁站稳身子，第一时间冲上甲板，
她也看到了那个影子。
小脸上满是凝重，
下一刻，她从包里提出一把长猎枪，
“砰砰~”
对着黑影连续打了两枪。
枪声在山谷中回荡，吓得黄牙一阵哆嗦，直接丢开了船舵。
“轰轰~”
乱流之下，船身震颤，且在河面不断打转。
“老爷子，你搞什么？”
“快掌舵啊！”
楚尧大喊，黄牙却抱着脑袋蜷缩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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