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没有咔嚓掉玛尼拉，因为我发现——
虽然他心术不正，但和费拉比起来，他就是小巫，费拉才是大巫。
杀他还不如杀费拉。
费拉才是今天的主角。
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奥斯丁的时候，奥斯丁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看法。其后，他又问了我一些问题，就又把目光看向了费拉。
“费拉，其实凭你的能力，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做托尼家族的继任者，但老托尼最终还是把这个位置让给了你，当然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其实你坐这个位置，凭的并不是你的能力，而是你受了他蛊惑……”
“不，这与他无关，一切都是我的决定！”
虽然费拉这个人特别操蛋，但他敢作敢为的行为，还是获得了奥斯丁的首肯。奥斯丁看着他，点了点头：“就冲你这一点，我决定不杀你了。”
“你不杀我了？你能杀掉我么？”
费拉环顾四周一眼，就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来。
我知道他哈哈大笑的理由——这个砖窑中布满了他的杀手，他想杀谁就想杀谁，而奥斯丁居然当着他的面说自己决定不杀他了，这场面，这情境，自然就会让他想一下都要发笑。什么是自不量力？这就是自不量力！
“当然。”
“你真能杀我？”
“当然。”
“你的意思是，我的枪打不死你？”
“不，你一颗子弹就足以打死我。”
“那你是什以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你的子弹打不中我！”
“是么？”
费拉冷酷一笑，黑洞洞的枪口就顶到了奥斯丁的腰眼上。
周围的黑暗中，这时传来了哗啦哗啦拉动枪栓的声音。只要费拉一声令下，奥斯丁就会被立刻打成一只刺猬。
但奥斯丁依旧一脸的镇定，一点也不惊慌，模样就像一个身经百战、临危不惧的战将，脸上坦露着坦然的微笑。
我自横刀朝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我没想到，平时连鸡都不敢杀的奥斯丁，居然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这种气概与镇定，这种胆魄与勇敢，着实令人佩服！
看着他，我对他竖起了大姆指。
韦奈没有说话，只是怪异地看着我。虽然周遭漆黑一片，但我仍能明察秋毫，视微芥如睹泰山洪荒，秋毫毕现。
奥斯丁和费拉的对话，仍然清晰地从三四百米外传了过来。
“你若不信，你可以开枪试试呀！”
“我不能打你，我一打你，就会上你的当，让你的血白流……”
“孬种，连杀我都不敢！”
“不是我不敢杀你，而是我怕得不到你的血，——你死不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血！”
“不敢杀就不敢杀，还放那么多屁来搪塞，你，费拉，骨子里就是个孬种，一个货真价实的胆小鬼！”
“奥斯丁！”
费拉好像被奥斯丁激怒了，但见暴怒的他猝然把枪顶到奥斯丁的胸口上，面目狰狞得像是咆哮的怒狮。
“要是他开枪，奥斯丁就完了。”我说。
韦奈看着挺胸着而立的奥斯丁：“他不敢开枪。”
“他不敢开枪？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啊？”
“咬人的狗不叫，狂叫的狗不咬人。”
“可是——”
“老大你别想其他的了，反正一句话，费拉不敢真正杀掉奥斯丁。”韦奈说话的语气，跟那些经常在黑帮上混的大佬差不多，——我直接怀疑，他当特种兵那些年，肯定祸害过不少的人命，不然他也不会如此镇定，“因为奥斯丁不是他的敌人，而他家族中的一个成员，一个拥有老托尼家族家主继任者血统的成员，如果费拉胆敢杀了他，就会有老托尼家族的人替奥斯丁干掉费拉。”
“你说的这些事情，听起好有些像江湖黑帮之间的仇杀……”
“欧洲那些大家族，你以为他们最开始的时候做的都是正当的生意？”韦奈撇了下嘴角，“不仅是欧洲那些大家族，世界上所有有点名望的家族，又有几家没有染手过****？有些东西，不能凭我们的想象去思考……”
叭！
黑暗中不知是枪走火了，还是有人顾意开了一枪。
费拉听见枪响，厉声喝道：“是那个在开枪？”
“老大，是我……”
“你开枪干什么？”
“我看到了一个黑影，他像鸟儿一样从我眼前飞过去了，快得像闪电，我对着他的后背开了枪……”
“打中没有。”
“没有。”
“废物！”
“但我看到地上有一滩血，鲜血，不过颜色是黑的，还冒着热气，是刚才才滴落到地上的，闻起来特别腥臭。”
“你敢骗我，我一枪打爆你脑壳。”
“我没骗你，我可以取血过去给你看。”
“把血送过来。”
“马上。”
那个杀手在黑暗中取血送给费拉看不说，且说我听到他说有个黑影像鸟儿一样从他眼前飞过，他打了那个黑影一枪，那个黑影受伤了，还流了一滩血地上，这事听起来有些玄乎，只不晓得事实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当我在心里暗自腹诽的时候，我已经不自觉的启动了透视功能，于是我看见了那个杀手，也看见了他手中所谓的血。
那是血，黑血，就跟我在地狱公寓见到的黑血一模一样。
黑血？
它是黑血么？
不，它应当是鬼血？
这种鬼血，我在地狱公寓见过。
如果真是鬼血，那就说明——刚才飞过去那个黑影，其实是一个鬼。
这里有鬼？
我抬头向四周环视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唯见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杀手恨得牙根痒痒，直想端起枪胡乱扫射一通。
“老大，你说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特种兵出身的韦奈，自然不大相信那个杀手说的话，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见过鬼，——我在去地狱公寓应聘之前，也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那时我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要是世界上真的有鬼，那我们人类就不怕死了，因为再过一二十年，就可以见到自己想见到的人了。
“你说呢？”
对于韦奈的问话，我既没有肯定回答也没有否定回答，——准确说，在他确信世界上有鬼之前，我不想回答这种问题，所以我又把问题给他抛了回去。如果他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鬼，那他就会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反之，这件事则是假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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