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萌刚出房间就听楼下传来声响。
她到了客厅，见到陆铭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便道了声“早”。
“早。”陆铭回头应了一声，随后又回过身继续搅着粥。
现实中总难免会有些电视剧里演出来的凑巧。
比如苏萌没有预兆地起床来到厨房，而陆铭正好提前下厨并端出了粥。
“怎么不多睡会儿？”他把粥放下，转身又回去取碗勺。
“睡不下了，你呢？怎么也不多睡会儿？”苏萌拉开椅子坐下，回问这位昨晚被迫熬夜的人。
“生物钟固定了吧，到点就醒。”他无奈地耸了耸肩，精神状态倒还不错，看不出熬夜的憔悴。
“还疼吗？”他端着碗，盛着粥，不时分神观察苏萌的脸色。
“一点点。”她如实答道。
她的肤色白皙，不比陆铭，黑眼圈在她眼下留下的痕迹稍微明显了些。
陆铭看着心疼，却又无法替她受罪。
“先吃一点吧，这样不会太烫。”他盛了小半碗粥放到苏萌面前，再往里头添了一支调羹。
“好。”
苏萌下意识地伸手扶了一下碗沿，结果不小心被烫。
不想窘态被陆铭发现，只能偷偷地把手伸到桌下，摸着桌腿悄悄降温。
陆铭煮的粥很香，蒸腾的烟气隐隐带出些芝麻香气。兴许是他在粥里加了点香油的缘故，这个味道倒是能让苏萌涨一点食欲。
“你今天真的不去餐厅吗？”苏萌拿着调羹在粥里划拉散热。
“嗯，不去了。”陆铭咽了口粥，看着她说道。
其实她昨晚在车上是有听到他说不去的。不过因为那时候他跟廖凡正吵嘴，所以她猜那句话有很大可能是他故意说出来气廖凡的，不能当真。
可没想到，竟然是说真的。
“是因为……我吗？”
她低头顺着碗沿拦下勺底的粥水，突觉刚刚的问话有些不妥。
可别自作多情了。
她停下手来，抬头急急地解释道：“我是说，昨晚害得你没法休息，真的很抱歉。”
“没事。”陆铭低头抬眸看了她一眼，思索再三后就只蹦了了这两个字，随后又低头专心喝粥。
其实他原本想回答她的第一句，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后面又补充了一句。
错过的时机找不回，此时他若再跟她说“是”，免不了要让她误以为自己在怪她。
苏萌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当前唯一能不显尴尬的兴许就是低头喝粥吧。
“请假了吗？”陆铭偷摸着朝她看过几眼，随后又再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请好了。”
周遭静得只剩碗勺碰击的声音。
陆铭抬眼见她碗里的粥已见底，伸手正欲给她再添点，苏萌却抬手轻轻挡了一下。
“不要了。”她轻轻摇了摇头道。
“那我给你倒杯水。”陆铭收回手起身，回到料理台倒了杯水过来。
“谢谢，”苏萌接过，喝之前问道，“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陆铭想了想，道：“没什么安排，怎么了吗？”
“没事，就问问。”苏萌含了药片，含糊地回应道。
陆铭坐回原位，端起碗偷偷看了她一眼，心里猜想她该不会是不想要他在家里待着才这么问的吧。
“我......可能会去趟超市。”他放下碗，改口说了个去处，实则是想看看苏萌的反应。
“嗯......”苏萌仰头喝着水看他，目光有些期待，似是有话要说。
“要一起吗？”陆铭试探着发问。
“嗯，”苏萌放下水杯问道，“可以吗？”
陆铭展颜，“当然可以。”
“等我换下衣服。”苏萌立即起身，撂下这句话就要转身上楼。
陆铭此时正站在桌旁收拾碗勺，余光瞧见了她的举动，下意识地就伸手拉住了她。
她的手比陆铭的小不少，手指也很纤细，握在手心还很柔软。
苏萌以为陆铭有话要说，回头茫然地看着他，暂时没意识到自己的手被陆铭抓着。
等到他身上的温度从掌心传来，苏萌视线疑惑下移，这才看见了两人交握的手。
粉红悄悄爬上了她的脸颊，陆铭的耳朵。
“咳......”他松开了手，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低头重新收着碗勺解释道，“你，现在太早了，超市还没开门。”
“哦，嗯，我知道，我......”苏萌放下手，在身侧攥紧了又松开，往后指了指二楼道，“我还是先换吧。”
“嗯，好。”陆铭端起碗勺，抬眼见她逃也似的跑上二楼。
她的这个反应……是害羞吗？
黎耀一昨晚加班了一宿，早上跟苏萌通完电话，只囫囵睡了一个半小时，随后起床洗漱，对镜整理好衣服后便又开车前往机场接叶纪珩去了。
“怎么，你们社里没人吗，我一个小小律师哪值得您亲自来接。”叶纪珩从后面搭上黎耀一的肩膀道。
“就得亲自来才能显得您重要啊。”黎耀一显然没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到，甚至还顺手拉过他手中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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