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拓话音一落，一时间整个巫阁正厅中都沉默了下来，安静地连一丝呼吸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众人稍稍反应了一会儿，这才明白过来这巫拓的意思。
“喂！你这人，怎的这般说话！我是我，他是他，我们可没什么特别的关系！你不要胡思乱想，心有龌龊。”丛兮赶忙解释，“我不归他管。我们只是通行罢了！”
“你……不是他的婢女？”
丛兮：……
“谁是婢女？我们都是要问你要答案的，便直说吧，问一个问题要多少钱？”丛兮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灵石包够，不够……我再找我师兄们借去。”
师兄们这么疼她，肯定会给的吧。
巫拓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摇了摇。
丛兮下意识与项星澜对视了一眼。
项星澜不动声色，丛兮猜道：“一千灵石？”
“你……怕是太瞧不起我们巫阁了。”巫拓的脸色冷了下来。
“再商量嘛，你生什么气？一万？”丛兮继续试探。
“一百万。”
“你打劫啊！”丛兮拉住项星澜的手，直接将他往外拖，“走了走了，不买了不买了。坑人呢，这是！”
来他这里提问的向来都是必须要得到答案不可得人，巫拓还从来没有见过丛兮这种，商量都不商量扭头就走的。
“你做什么？”项星澜微微垂眸，看着丛兮大大咧咧抓着他的那只手，低声问丛兮。
“讨价还价啊，你不是真的准备给他一百万灵石吧？”丛兮说道。
“自然不会。”虽然他并没有觉得一百万灵石有多贵，但这样信口开河地开价，项星澜倒也不会做冤大头。
“那不就行了，一百万灵石在外面不知道能问到多少问题！你要真有这个钱，不如拿去问你们师门的老祖啊什么的，他们懂的多着呢。”
眼看两个人聊着天就往外走，巫拓一下子急了。
“你们！你们……我们巫阁，岂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来人啊！”巫拓朝着身旁的人低吼了一声，“拦住他们！”
唰唰唰！几个巫阁的小兵冲上前，将丛兮项星澜的去路给堵住了。
“救命啊！好可怕啊！”丛兮突然毫无感情地叫了一声，演技拙劣，“你们巫阁怎么欺负人啊！一开始骗我们上山就欺负人，老板娘就是你们的人吧？还故意说我们的令牌是假的，要揍我们？然后发现……打不过我们，就又来请我们。”
丛兮哼了一声，直接一跃而起，朝着一伸手，射出护臂上的一支小箭。
巫拓坐在那里没动，小箭擦着他的脸飞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巫拓突然哈哈大笑，不停拍着手掌。
丛兮啧啧一声，看了看上座的巫拓，又看了看身边的项星澜。
真是可惜了啊，长得好看的人，怎么不是蛇蝎心肠杀人如麻的疯批，就是……脑子有泡的精神病患。
“看什么！”察觉到丛兮在巫拓与自己之间对比了一下，项星澜有些不爽地皱了皱眉头。
“没什么没什么，看你好看还不行吗？”丛兮摆了摆手，随口敷衍道。
“我送你们一个问题，谁来？”巫拓突然又变了主意，“你们两个人，着实有趣，快点谁来？或者，你们打一架？”
丛兮一下子被巫拓的馊主意给噎了一下。
虽然她现在不算弱了，但要和功力深不见底的项星澜打，她怕自己死得太惨。
“比什么啊，他来他来。”丛兮摆摆手说道，“蛇蝎美人你快问，也不知道这个脑子有病的人，什么时候就将这个问题收回了。”
丛兮猜想项星澜大抵是要问关于他身体里那病的事情。
“你们当真什么都能问得出？”项星澜微微一抬眸。
巫拓一震。
丛兮的话太多，他刚刚的注意力更多的是在丛兮的身上，对上项星澜的眼神，心中也有几分不安。
好重的——死气。
“问吧，我们巫阁就算是现在不能给你答案，也会帮你找出答案的。”巫拓摆摆手，胸有成竹地说道。
“我想问，我到底是什么人？”项星澜问道。
丛兮一顿，也没料到项星澜竟然会问这么抽象的一个问题。
什么叫……我到底是什么人？
“问得好，凡人是凡人他妈生的，妖是妖怪他妈生的……你是……凡人生的，但却不是凡人。你……到底是什么人？”巫拓望着项星澜，唇角微微一勾。
丛兮看着巫拓和项星澜的表情，听着这云里雾里的对话，竟然也不觉得迷惑。
项星澜的身世确实不普通。
丛兮第一次与项星澜见面的时候，就看到过他身上散发出的那些死气。
这……本该是死人，或者是将死之人身上才有的。
她之前都以为是项星澜身体有恙，得了这寒毒，次次发病都像是死过一回，将死不死的，所以身上才会有死气。
可听巫拓的话……还有项星澜来问这个问题，丛兮忍不住多想。
项星澜的父母确实是凡人没错，就他这人不说别的单说长相就一点儿也不像项家夫妇。
还有他身体里异于常人的力量，确实也不像普通人修炼之后能够达到的程度，丛兮到现在也没能看透他的功力到底有多深。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项星澜声音冷冷。
巫拓摇摇头：“窥探天机是要付出代价的。”
项星澜的身份，怎么还扯到了天机？
“那这问题，就不算回答了啊！”丛兮捡漏，“你要再回答我的，才算是答了！”
巫拓：……你倒是会算。
“你的身份也是天机。”没等丛兮问，巫拓突然说道。
丛兮一震：“我的身份也是天机？”
丛兮抿住唇，想到自己自幼被莫霜夺去火莲，废了仙品灵根，她只以为是自己的天资过人，又带伴生法器遭到嫉妒，没想到……她身世竟然也有说法？
“好了好了，都问完了。”巫拓摆摆手。
“诶！等等！”丛兮可不是好糊弄的，她迅速从回忆中抽离，叉着腰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问题，我想问你关于一个法宝的事情！朱雀血到底有什么用？它算是魔物吗？用了它修炼会入魔吗？厉不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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