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听到后，忍不住忽然笑了起来。
曹豹竟然还矢口否认，而且，扯了个朝廷没有明令禁止的条款，所以说经商也没有什么影响。
真是狡诈。
可惜，狡诈也没有用，他今天来，就是专门杀这样的人。
曹豹注意到陆玄笑了，可是陆玄露出的笑容不是开心，更不是要放过他，反倒是听起来让他心头慌乱，只觉得头皮发麻，无比的紧张。
曹豹再次解释道：“陛下，凌操虐杀士兵，这事情罪证确凿的，请陛下明鉴。”
陆玄有些好奇，看向凌操问道：“凌操，虐杀士兵是怎么回事？”
凌操道：“陛下，关于末将虐杀士兵一事，完全是污蔑。末将治军多年，对士兵一向是爱戴，这是黄将军传下来的传统，从来不曾违背。”
曹豹高声道：“陛下，您去询问军中的将士，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掌嘴！”
陆玄盯着曹豹下令。
许褚走上前去，蒲扇般的大手抡起就扇了下去。
啪！啪！啪！！！
响亮的声音，不断传出。
好一会儿，陆玄才抬手吩咐停止，看着脸部已经肿胀了起来的曹豹，淡淡道：“朕没有让你开口说话，你就给朕老老实实的闭嘴。在朕的面前，不需要你颠倒黑白，更不容许你擅自插嘴。”
曹豹囫囵道：“臣遵命。”
陆玄看向凌操，眼神柔和，问道：“说吧，是怎么回事？”
凌操回答道：“回禀陛下，其实杀人的事情，也是末将和曹豹的矛盾之一。当时，曹豹带人经商，影响很大，末将负责的将士中，有个什长跟着一起经商。”
“如果规规矩矩的经商，那也就罢了。可是，此人跟着曹豹一起横行霸占，还打伤了一个百姓，进一步又巧取豪夺，侵占百姓的财物，败坏军纪，败坏风气。”
“所以，末将亲自处决了这个什长，彻底刹住了末将麾下士兵的歪风邪气，明令禁止任何人经商。”
“曹豹听到这件事，带着人来闹了一场。自此之后，曹豹就联合人污蔑，说末将虐杀士兵。只是时间有些长，议论的人也就少了。”
凌操迅速说道：“请陛下明鉴。”
陆玄点了点头，对凌操更是赞许，他看向曹豹，问道：“曹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曹豹两侧的脸火辣辣的。
他被打得晕头转向的，一颗心沉了下去。虽然曹豹和所有人串供，污蔑凌操虐杀将士，可军中许多的士兵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无法狡辩这件事。
曹豹高声道：“回禀陛下，凌操虽然说得对，可是他擅自处决将士，于理不合。”
陆玄说道：“朕认为很合适。”
曹豹心中叹息。
陆玄说合适，就是给凌操撑腰，以至于曹豹现在，无法从正面攻讦凌操。
曹豹心中仍然不甘心，他想好好的活着，所以主动道：“陛下认为合适，自然是合适的。只不过，涉及经商的事情，总归朝廷没有禁止。”
陆玄听得冷笑，神色不屑。
到现在，曹豹还在死扛，不过他就喜欢这样死扛的人，因为杀起来才干脆，才没有任何的负担。
陆玄沉声道：“法无明令禁止，的确可以去做。可是你们的所作所为，却处处违反了律法。”
“拿过来！”
他伸出大手。
杨修站在一旁，立刻递上了一本书册，搁在陆玄的手中。
这本书册，全都一路上绣衣卫调查的关于曹豹经商的违法事情。实际上一开始的军队经商，还中规中矩的，一切都在可控制中。
然而军队这样的一头饕餮，见到利益后，彻底就红了眼。转眼许多的将士经商，更有人仗着出身军队，仗着有武器，肆无忌惮的敲诈百姓，勒索百姓，为了利益动辄打死人。
一切的一切，都充斥着血腥罪恶。
这是军队被利益化的结果，使得军队彻底疯狂。
军队的存在，是要保护百姓，是要成为朝廷和天下的保护神。可是，军队开始经商后，开始与民争利，开始碾压百姓，剥削百姓，甚至还和官府勾结。
陆玄早就看过了奏折中的所有内容，面无表情的接过来扔到曹豹的面前，沉声道：“来，看看你曹家人，乃至于你曹豹本身，为了经商所打压迫害的人。”
曹豹听得心头一突。
情况非常不妙。
曹豹有些口干舌燥，他伸手捡起地上的书册，迅速的翻看。越是往下看，曹豹的身体都在不断的颤抖，额头上冷汗直冒，眼神更是飘忽不定。
曹家侵吞钱财、土地和商铺的事情，记载得清清楚楚。曹家借着军队的影响力杀人越货，借着军队来强行镇压乱子，全部都很清楚。
包括曹豹一些不知道的事情，比如曹家人打着他的旗号做事，也全部罗列出来。
曹豹身体一下就瘫软了。
这一刻，他有些怕了。
军队禁止经商，朝廷的确没有规定。可正如陆玄说的，曹家涉及到的商业，每一桩每一件都侵犯百姓，都已经触及百姓的利益，更是违背了律法，犯下大罪。
“臣有罪，请陛下降罪。”
曹豹以头叩地请罪。
陆玄眼神锐利，冷冰冰道：“你的确是有罪，更是罪无可恕。你曹豹是黄忠安排负责军队的人，可是你主持军队，不思考训练军队，却主动搞坏军队，利用军队来发财。”
“你，其罪当诛。”
“你不死，军队难以收心，百姓难以安心，徐州难以稳定。”
“许褚何在！”
陆玄下了命令。
“在！”
许褚立刻回答。
陆玄下令道：“诛杀曹豹。”
“遵命！”
许褚得到吩咐，铿锵一声拔除佩刀，大踏步朝曹豹走过去。曹豹不想死，纵然知道逃不掉，也是一瞬间就站起身，转身就往外跑。
可是，曹豹的速度和许褚相比，是萤火之光和皓月争辉，眨眼的功夫，许褚就追上了曹豹挥刀杀出。
曹豹的脑袋飞出去，带着鲜血轰然落地。
这一刻，赵安、周朋和庞尘更是心中胆寒，吓得身体都颤抖。三人相视一望，都是各自低下头跪着，都是装鸵鸟，希望逃过一劫。
只要是陆玄现在不追究，他们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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