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山踏着月光回了家。
刚走到家门口就听了二婶刘晓翠那特大嗓门：
“陈小山呢，这小兔崽子躲到哪里去了，你家的猪把老娘撞的躺到医院住了两天，这医药费谁来出？”
“快点，快叫这小子给我滚出来，他今天要是躲着不见我，我天天来你家门口骂，骂一个月。”
“他二婶，我家小山进城卖蛇去了，现在还没回来，要不，你先回去，医药费的事，等我家小山回来了，咱们商量着来。”
“不行，今天见不到他人我不走，你也别想睡觉。”
“哎，他婶，大家都是亲戚何必这样呢。我这有五百块，你先拿去用，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实在拿不出太多的钱了。”
母亲在苦苦哀求。
“呸，五百块你就想打发我，我住院费都花了好几百呢，还有误工费，营养费，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你讲，这个事没有两千块，你别想摆平。”
“妈，一毛钱都别给她，那天是她自己要抓猪被猪踩了脸，现在找咱家要钱，痴心妄想。”
陈小山在门口越听越气，猛地推门而入，大声说道。
“陈小山，你个小兔崽子终于敢露面呢，我还以为你要躲在城里躲一个月呢。”
“你看，我的脸都被你家猪踩成啥了，还有我的腰，医生说腰间盘突出了，你说，这事咋解决。”
刘晓翠一看到陈小山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贴了上来，指着脸上一块淤青大声质问起来。
“你给猪踩了你找猪去啊，你找我干啥？”
陈小山翻了个白眼，一脸的不耐烦。
今天莫名其妙跟人打了好几场架，心里正烦着呢，刘晓翠又来捣乱，要不是看在自己二叔的面子上，早一脚踹出去了。
“你说啥？”
刘晓翠一蹦三尺高，指着陈小山的鼻子就骂：
“你说的这还是人话吗，你家猪不是你养的，你家猪把我撞了，你就得负责，猪有责任，你也有责任，你们两都要对我负责。”
“我负你奶奶，刘晓翠，你到底滚不滚，不要以为我陈小山好欺负，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今天要再在这耍赖皮，小心我揍你。”
陈小山彻底被惹火了，蹭的一下操起了院子里一根棍子，大吼起来。
刘晓翠被吓住了，愣了一下，突然往地上一倒，哭天抢地的喊了起来：
“哎呦，不得了，做侄子的打婶子了，亏我家贵山把陈小山这小王八犊子当亲戚，还借给他钱给他老娘看病。”
“没想到这小犊子是个没良心啊，不但不还钱，还要打我，还有天理吗，乡亲们快来评评理啊，陈小山这小犊子打人了啊。”
村里人本来就住的进，刘晓翠这大嗓门一喊，大半个村的人都能听到，家家亮起了灯，不一会，陈小山家门口就站了一堆人。
“咋回事，谁打人？”
“刘晓翠，你躺地上干啥，谁打你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一看人来多了，刘晓翠更加卖力的表演起来。
“哎呦，大家快来评评理啊，陈小山欠钱不还，前些日子叫猪踩我，今天又把我放倒在地上，哎呦，我不活了，陈小山看我家男人不在家，欺负我这老娘们啊。”
“什么，怎么有这么做事的，这陈小山也太不像话了。”
“小山，不是叔说你，这事确实是你做得不对，你还不赶紧把你二婶扶起来，给他道歉？”
村民不了解实情，下意识的就要偏帮刘晓翠。
陈小山一张嘴哪里说的那么多人，也解释不清，直急的满头大汗，母亲一看陈小山受为难，顿时心软，赶紧从屋里把陈小山上次给她的两千红包取了出来，塞到刘晓翠手里。
“他二婶，你赶紧起来吧，这医药费我家出了，你赶紧回自个家去吧，别在我这闹腾了，这大晚上的，叫大家伙都早点休息吧。”
刘晓翠一拿到钱也不喊叫了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拆开红包数了数，嘴里唠叨着：
“还是大娘会做事，不像陈小山这兔崽子，整个一愣头青，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刘晓翠是啥人，能被他一毛头小子吓唬住？”
“拿到钱就赶紧走，别在这啰嗦。”
陈小山没好气道。
“走什么走，医药费赔了，猪的事还没说呢，你家猪把我撞在地上，老娘现在看到这畜生就恨的牙痒痒，正好你还差我家点钱，不如把这猪抵账，叫我不这畜生抓回家杀了吃肉，这样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刘晓翠似乎跟小山家的猪杠上了，死活就得抓头猪回去。
“你还想抓我家的猪？”
陈小山都被气笑了：
“行，这猪你抓去，要是你再被猪咬了，被猪把脸给踩了，你可别赖我。”
“哈，老娘还对付不了一个黑毛畜生了。这你就别瞎操心了，明天老娘就宰了这畜生吃肉，叫它踩我。”
刘晓翠一听能抓猪，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大手一挥：“大壮，二壮，上。”
大壮，二壮用一根棍子赶着陈小山家的猪去了刘晓翠家，一场闹剧就此结束，村民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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