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双泉好像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控了，摸出一支烟点上，一遍翻看了一阵面前的材料，最后抬起头问道：“林湘，你在明湖度假村是不是曾经有三栋别墅？”
林湘楞了一下，赵双泉这个问题显然出乎她的预料，不过脸上还是一副镇定的神态，不在意地道：“那都是老黄历了，早就卖掉了。”
赵双泉点点头道：“不错，确实卖掉了，但还不算老黄历，这笔买卖是去年完成的，你，这三栋别墅卖给谁了？”
林湘犹豫了一下道：“这我可记不清楚了，我要回去查查。”
赵双泉哼了一声道：“这么大一笔买卖居然不到一年就记不清了？你当我们是三岁的孩子呢？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把这件事清楚。”
林湘脸上开始严肃起来，想了一会儿道：“这笔买卖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想想，好像是卖给本市一家公司了。”
“什么公司？”赵双泉追问道。
林湘又做出一副回忆的模样，过了一会儿道：“好像是南方投资公司。”
赵双泉继续问道：“这家南方投资公司的老板是谁？”
林湘摇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做买卖嘛，只要人家给钱，我管他老板是谁，再，这笔买卖是我的手下负责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赵双泉哼了一声道：“那卖了多少钱你总应该知道？”
林湘的神情好像变得紧张起来，想了一下道：“具体数目记不清楚了，好像一千多万？”
赵双泉问道：“这一千多万是怎么付的款项，不可能是现金，资金是通过哪家银行转的，在你的账上能查出来吗？”
林湘辩解道：“这都是手下人办的事情，我确实记不清楚了。”
赵双泉冷笑一声道：“记不清楚了？你不是只有几个加油站吗？生意也不是做的太大，上千万的资金进出居然没有记忆？”
林湘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忽然道：“哎呀，我怎么最近老是犯糊涂，这笔生意确实做成了，只是好像南方投资公司还没有付款，或者只支付了一部分，你倒是提醒我了，这笔钱该催一催了。”
赵双泉又没忍住，一拍桌子喝道：“林湘，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这三套别墅你只卖了一百万，然后做假账收入一千三百万，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林湘怔怔地楞了一会儿，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赵双泉道：“赵局长，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啊，我难道有病，把上千万的资产贱价卖一百万？”
赵双泉哼了一声道：“你有没有病我不知道，但你自己很清楚这三套房子没给了谁？你也清楚这笔不正当交易背后的奥秘。”
林湘一脸疑惑道：“我确实不清楚南方投资公司的老板是谁，怎么？难道有什么背景吗？哎呀，怪不得这笔钱拖这么久都没有支付，该不会是想耍赖。”
坐在赵双泉身边的郭靖好像再也忍不住了，盯着林湘问道：“你难道不认识卢玫吗？”
林湘一愣，一脸震惊地道：“卢玫？江州市生意圈的人谁都听过这个名字？你们什么意思？难道卖我别墅的人就是她？”
谁也没话，每个人都盯着林湘，看得她有点不自在，笑道：“我知道卢玫是谁，她不是卢市长的姐姐吗？难道你们居然在调查她？”
完，双手一阵乱摇，一脸惊惧地道：“你们可别吓唬我啊，我和卢玫可没有什么交往，只是在一些交际场所偶尔打过照面，如果她真是南方投资公司的老板，我还真担心房款能不能收回来呢。”
赵双泉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在你的别墅出手之前，你曾经把二号别墅租了出去，我问你，租你房子的人是谁？”
显然，这又是一个出乎林湘预料之外的问题，不过，在这个问题好像让她更紧张，想了好一阵才摇摇头道：“那谁知道？我可顾不上管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对了，当时客户好像是跟我妹妹谈的这件事，具体情况我确实不清楚。”
赵双泉哼了一声道：“林湘，别以为把什么都推到你妹妹头上就完事了，你这个当姐姐的未免太无情了，怎么什么事情都往你妹妹头上推？
难道她就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吗？我也不瞒你，你妹妹就在这栋房子里，她的跟你可不一样，看来你们姐妹是要互相栽赃了。”
林湘脸色一变，不过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骂道：“这死丫头，亏我从关照她，居然张口乱咬，赵局长，你把她叫来，我敢当面跟她对质。”
赵双泉恼怒道：“你放心，早晚会让你们姐妹团员，我现在是在问你，你究竟知不知道租房子的人是谁？”
林湘脸上游移不定，最后咬咬牙道：“这件事只能问我妹妹，既然你们抓了她，难道她没有告诉你们吗？”
李伟插嘴道：“她当然告诉我们了。”着，拿起一张照片凑到林湘面前问道：“你敢不认识这个人？”
林湘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好一阵，摇摇头，道：“有点面熟，记不起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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