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冷月怎么想都觉得不是很合理。
一来，十年前的展无敌，应该还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侍卫，这些都是皇家辛秘，他那时还不够资格知道。二来，即便展无敌知道一些，又如何会这样清楚？这样的事，除非亲身经历亲眼所见，否则就完全没有可信度。
“微臣早年被大将军救过一命，大将军夫人进宫后也曾暗中保护过，可是……后来还是没保护好大将军的家眷。”展无敌说到这里，满脸愧色，“后来，微臣经过多方打探才知道，将军夫人产下的女婴被冯太后抱走。那个女婴，就是皇上您。”
“那你觉得，这件事，先皇知道吗？”冷月并不激动，而是沉静的点出问题所在。
展无敌摇头，“微臣觉得先皇应该是不知道的，先皇若是知道，又怎么会放任冯太后做这件事呢？”
冷月却不大认同，“这宫里，还有谁的势力能比先皇的大？你说他不知道，我是不信的。除非……除非……”
“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展无敌接着说道，眼睛不自觉瞪大。
冷月点点头，“当人与人之间的利益足够大的时候，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可是，先皇与太后之间，又能有什么样的利益交换呢？”展无敌想不通。
“可能不是什么交换，也许是共谋吧。”冷月沉思片刻，抬头问展无敌，“先皇的子嗣多不多？为何我一个都没见到？”
赵代的记忆中，除了青鸾就是展无敌。多数时候，赵代连寝宫都不出，更别提认识其他的皇子公主了。从小到大，赵代就没见过其他的兄弟姐妹。
展无敌听到冷月的问题，则是诧异的看了看她，“皇上，您难道忘了，先皇只有您一个子嗣？”
“别的妃子都没能为先皇诞下一儿半女吗？”冷月皱眉，婵若雪能生，冯太后能生，说明先皇并不是不能有子嗣。既然先皇一切正常，又为什么别的妃子没有受孕呢？说不通，怎么都说不通！
“这个微臣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之前好像听宫里的老人说过一些。”展无敌挠挠头，议论先皇，他还是会觉得不大习惯。不过想想毕竟是皇上问到，又觉得也没什么大碍，“先皇的嫔妃们，只要怀孕就会死的死疯的疯，即使侥幸生下来的，也大多数是死胎。即便不是死胎，最后也会夭折。所以，先皇一直都没有子嗣。”
“这么说来，是有人针对皇室子嗣了？”冷月摸着下巴，脑子不断运转，“因为有人针对皇室子嗣，所以，先皇在得知有了朕这个子嗣之后，应该是格外重视才对？可是，为什么先皇和冯太后选择一样，都是忽视朕的存在呢？”
“赵代，赵代，名字就不是个好名字，代替谁呢？是让朕代替真正的皇子吗？”这一连串的疑问下来，冷月的心中却越发的明朗起来。
“皇上，您是说，您是……”展无敌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如今冷月一说，他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嘘，”冷月示意展无敌不要说破，“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可，万不可张扬。”
展无敌点头，他哪里敢说，这样的事说出去除了能招来杀身之祸以外，恐怕也没有其他好处了吧？
“你之前说杨建业的独子杨进，他去了什么地方？”冷月想到了之前夜探皇宫的黑衣人，也许，那个黑衣人并没有说谎。
“小公子他……他其实……其实来过……”展无敌突然变得吞吞吐吐，似乎不是很想说。
“我知道，就是之前的黑衣人是吗？其实你早就知道他来了吧？”冷月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之前杨进来的时候，展无敌每次看似是在搜查，如今想来不过是一种提醒。当时冷月还奇怪，为什么第二次展无敌都堵到了寝宫，还是没搜查到杨进。原来是展无敌自己在放水？
“你们之间双簧唱的很好，之前我差点以为杨进会妖术呢！”冷月看了看展无敌，这两人还真是配合默契，就像魔术师表演魔术一样，完全骗住了作为观众的冷月。
“皇上……之前……之前多有得罪，还请您不要见怪。”展无敌一个大汉做出忸怩姿态，冷月忍不住恶寒。
“没事没事，那时候咱们还不熟……对了，你之前不是还想杀了我来着，怎么突然改变主意的？”冷月不在意的摆手，谁还没个远近亲疏？不过，展无敌转变的还是有点快。
“其实，还有一件事，微臣不知道该不该和您说？”展无敌面露难色，似乎很是纠结。
冷月点头，“你说吧。”
“上一次小公子说，您……可能是他的亲妹妹，微臣不是很确定。当年夫人生您的时候，早产了两个月，都说七活八不活，微臣……”展无敌今天净说些女人生孩子的事，说的自己都面红耳赤的。他一个大男人，在这和皇上说着民间关于生孩子的说法，还真是羞耻。
“怪不得，怪不得都想养废赵代，原来在这啊？”冷月叹口气，赵代还真是个可怜的娃。她可能到死都没想到，她一直追寻的母爱，只不过是在认贼作母，是永远都不会得到她想要的母爱的！
“今天就到此为止，下一步严密监视冯太后的动向。”冷月听见禾儿已经敲了还几次门了，她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只能匆匆安排任务，让展无敌出去。
展无敌没有再说什么，便起身离开了。
“皇上，李公公来看过好几次。”禾儿关上门，赶紧和冷月报信。
冷月没想到，禾儿竟然会告诉她这个，一时间有些迟疑。她不知道禾儿是出于什么目的，帮她打掩护的。
“禾儿只是看不惯公公而已。”与小李子相比，禾儿私心上还是偏重冷月的。
冷月点点头，“青鸾的事，朕吩咐展护卫去亲自调查。因为事关青鸾，朕没忍住……唉！”
冷月半真半假，虚虚实实的说了一点。
禾儿点头，“奴婢知道，您和青鸾姑娘更亲密一些，所以难免会这样。您放心，李公公那里已经被我给打发了。”
冷月欣慰的看着禾儿，“禾儿，你现在对朕真是越发的好了，朕……也不知道该如何奖赏你……”
“皇上……”禾儿的心忽然软了一下。
冷月看着浑身闪着母性光辉的禾儿，决定以后一定要给禾儿找个好人家。不然这么好的姑娘就白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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