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带子服一起去。”
顾子航忽然道：
“子服其实有这个实力，让他去试一试也好。”
沐槿霖在陆栀凝手背上划了两下，陆栀凝点头：
“好哇，那我们过两日了去酒楼吃个饭我请客！”
顾子航欣然同意。
等到顾子航远去后，陆栀凝才拉起了沐槿霖的手：
“你怎么现在才来？”
陆栀凝诧异问道。
“昨日就恢复了。”
“那你为什么不出来？”
“没好意思出来，怕打扰你和明远兄惜别。”
某个人说得冠冕堂皇，但陆栀凝还是尝到了一股酸味，浓到几乎可以用臭来形容。
……
吃饭的地方选在松露酒楼。
正是饭点的时候，里面的生意火爆，聊天的声音更是热火朝天。
陆栀凝总觉得今日有些心绪不宁，莫名的有些难受。
但最近好像确实没有什么伤心的事情，陆栀凝只以为是自己病刚刚好的缘故。
老板专门给陆栀凝留了一个包厢的位置，陆栀凝路过大堂里面的一桌人的时候，那桌人正在讨论九王爷的事情。
“真的呀？”
“哪能有假，几十个刺客一起冲下来，一行人全部被杀了。”
“真是造孽哦，那么好的一个人。”
“谁知道呢，皇室里面出来的，谁知道是不是真好？”
“我觉得九王爷不是一个坏人啊，怎么会在路上遇到刺客？”
“切，你有没有和他接触过，再说了皇室里面多黑暗啊，说不定他就是一个城府深厚的人呢？”
……
后面的话陆栀凝早已没有听清楚，只觉得脑子里面忽然爆了。
一股冰凉的冲击力让她从头到脚都冷得直打哆嗦。
“沐槿霖，你说这么大的太阳，我怎么觉得有些冷呢？”
她是被沐槿霖给活活拖进包厢的。
秦明远死了。
前两日还和她告别，这么两天的时间，人就没了。
这一顿饭几个人都吃得食不知味，陆栀凝和陆子服暂且不说，顾子航还是还是敬佩秦明远的，除了浩瀚的学识，还是亲和的态度。
而沐槿霖，虽然他一直装得和秦明远称兄道弟，但其实处处和他抬杠，总是在暗中较劲，可是，这样的人一个人忽然就没了，沐槿霖心中还是觉得很惋惜的。
陆栀凝面上没有表情，但筷子好几次没有拿住，失魂落魄的样子十分惹人心疼。
陆子服连饭也没有吃下去。
“阿凝，我带你回家吧！”
看陆栀凝这个样子，沐槿霖心中很不是滋味，直接将她拦腰抱起。
陆栀凝愣愣的，什么反应没有。
“阿凝，明远是一个好人，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坏了。”
一直到家后，陆栀凝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沐槿霖，我们去见他最后一面好不好？”
沐槿霖点点头，抱着她出了门。
镇上今日似乎很冷清，没有往日的热闹。
或许老天爷也是觉得今日不该是一个热闹的日子。
行至城门处，陆栀凝看到不少穿着深青色衣服的人在街上巡回，这些人看似是有功夫在身的，陆栀凝虽然觉得奇怪，但现下她根本就想不到别的事情。
出城没多久，陆栀凝偶遇了从县里回来的镇长。
“你们这是要出去？去见九王爷？”
陆栀凝红着眼睛点点头。
“我劝你们不要去了，上面似乎有人在四处打听和九王爷相识之人，你们这一去指不定就回不来了。”
陆栀凝奇怪，镇长又说道：
“我看那些人来势汹汹，多半是不怀好意，要真的是在查找熟人，我劝你们最好也躲一躲，镇上的人都知道你们的关系，要是被人说了出去，你们估计讨不到好。”
陆栀凝早已经伤心欲绝，沐槿霖替她道了谢，强行把她给抱了回来。
人死了不说，连悼念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家里，陆子服和顾子航正在商量入京的事情。
“你们商量好了么？”
陆栀凝在外面缓和了好一会儿心情之后才进去。
“姐！”
陆子服上来拉着她的手，想给她一些安抚：
“姐，我们决定过几天就进京了，到时候我一定师父上两炷香。”
“好。”
陆栀凝点点头，轻声道：“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三双眼睛同时向她看过来。
“子服没有出过镇上，外出肯定不会照顾自己，我去照顾子服吧！”
“栀凝你不用去。”顾子航知道她伤心，温声道：“子服虽然没去过，但是我和他一起进京，有什么事情，我可以照顾他的，你还是好好在家中休息吧！”
虽然顾子航也想陪着陆栀凝，但是此去路途遥远，车马劳顿，他也不想看着栀凝走这一遭。
“也不全是照顾子服，我也想去那边开一家药铺看看，听说京城神医圣手很多，也好和他们探讨交流一番。”
“那敢情好啊！”
顾子航一想到可以和她一起进京就很高兴起来，眉目都是笑容。
陆栀凝的下文还没有出来，人就被沐槿霖拉出了房间。
“阿凝，你可知道这一去可能危险重重？”
陆栀凝点点头：“我知道有人在找我们，这里天高皇帝远，死了几个小老百姓谁也不会放在眼里，要是我们去了京城，天子脚下，或许会安全些。”
“要是根本就没有机会进京了？”
“那也比在这儿等死的好，槿霖，危险不是我们不想遇到，它就不会来找我们的，你看，子服都还没有参加科考！”
要是他们在这儿坐以待毙，那远去京城的陆子服和顾子航就能逃脱吗？
不能。
“你不是想去京城照顾陆子服，你是想去给他的死查明真相吧！”
沐槿霖的语气有些激烈，直截了当的拆穿了她。
陆栀凝没有躲闪，一双盯着沐槿霖的眼中满是凌厉：
“难道不应该吗？我拿他当朋友，我们从来没有逾距，现在他死了，我连替他查个真相你都不许吗？”
“你……”
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的。
沐槿霖知道陆栀凝伤心，没和她继续吵下去，反而温柔的把她拥入怀里：
“前路漫漫，不论危险与贫穷，我都陪你去好吗？”
陆栀凝蹭在他的肩膀上，哭得又是鼻涕又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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