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秒后，司流重新出现在原地，姿势没有变化，剑依然在手，不同的是气息似乎重了那么几分。
“你干嘛？隐身？玩杂技？变魔术？”清水谷间道。
司流没有回答，而是似笑非笑地努了努下巴。
清水谷间这时候才注意到，过去的几秒里，那四把攻过去的太刀虽然还在飞，但是速度已经慢到令人发指的程度，就像驱动着剑的不是清水谷间，而是一只蜗牛。
又过了一秒，在清水谷间眼睁睁的目视中，四把剑的剑身上出现了无数的裂纹，并且越来越细微，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噼啪声。
很快，这裂纹已经密集到了无法继续维持一个整体的程度，四把剑几乎在同时粉碎，化作灵子消散在了半空当中。
不止是用来攻击的四把剑，清水谷间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身周用来护身的四把表之太刀，也同样粉碎消失了。
“你……这……”清水谷间张张嘴，没说出完整的话，因为这事情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
在以前的他看来，流派中那些传说只不过是大话而已，因为从来没有人练成过上面记在的这些招式。
但在经历了实验的改造之后，他已经能将那些本以为不可能的招式实现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认为自己已经成为了剑身。
所以他无法理解，这明明是由剑气组成的剑，为什么会碎掉？
“你知道么，每次看到类似于你现在的这种表情，我就特别开心，因为智商上的优越感会油然而生。”司流笑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清水谷间的眼睛都通红了，喉咙似乎也有些干哑，所以说话的声音都低沉了许多。
“我做了什么？”司流摊摊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在刚才的半秒间，砍了你的刀几千下而已……是每一把。”
“这……”清水谷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没太听懂。
“还不懂么？所以说义务教育是多么重要啊！”司流语重心长，好像变成了一个初中物理老师，“我按照一定的频率，砍在了你的刀上，然后不听地重复这一动作，一直到产生足够强的共振，然后你的刀就自己碎了。虽然是灵子组成的武器，但毕竟有实体，而有实体的东西就能被破坏，哪怕是水滴也一样，更何况是你这半吊子的斗气化形呢！”
“这怎么可能！”清水谷间大喊，“刚才那么短时间，就算你动作再快，又怎么可能砍出几千刀！这根本不可能！”
“哈哈哈，在面对自己没见过，或者超过自己认知的事物时，选择不相信，也算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本能吧。”司流大笑，很开心的样子，“不过在今天之前，你不也不相信有人会在剑术上超过你么？如果是你现在的眼光看之前的自己，是不是也觉得很愚蠢很可笑？而如果用当时的你来看现在的你，是不是同样不敢相信？”
清水谷间钢牙紧咬，甚至有鲜血从他唇间流下，仍旧恍然不觉的样子。
“哎，看你这幅可怜样，我都忍不住想跟你解释下了。”司流道，“但是很可惜，有些事情就算你听不懂，我也没办法讲给你听，确切地说……”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在有‘旁观者’的存在时，我是没办法说给你听的。”
司流摊摊手，“所以我只能告诉你，这就是我灵能力的一部分。你应该感到荣幸，因为我已经很多年没用出过了，可见你现在的实力确实很强。”
“不要再让我重复了……”清水谷间浑身颤抖，钢牙咬碎，手中的剑柄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压得手指发白，“我是这世上最强的剑神！我怎么可能败在你手里！”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神道极意……”
在清水谷间身上，出现了数道莫名的裂痕，显然是因为他此刻催动的力量已经超过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海云切……灵半月……正无一……逆无二……清眼生……”
随着他的话，又是五把灵子组成的剑出现在半空中，而且跟之前的表之太刀跟里之太刀不同，这次的剑造型更古拙，而且更逼真，就像有实物的东西一样。
同时这次的五把灵剑并没有飞在半空中，而是直挺挺立着，剑柄向下，剑尖朝上。
“我是……剑神！”清水谷间的鼻孔，眼角，还有耳旁，都有血流下，简直就是七孔流血的惨烈，“我怎么可能……败给你这种家伙！”
清水谷间将手中唯一一把真正的刀握住，只不过剑尖反朝向自己的胸口，“我不可能败给你！”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清水谷间手中用力，刀已经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而在这一个瞬间，原本静静立在半空中的五把刀像是突然醒过来了似的，同时剧烈抖动起来，各自发出了不同的剑鸣声，像在雀跃，又像是在哀悼。
司流没有阻止清水谷间的动作，他站在那里看着后者倒地，才叹口气道：“我收回之前的话，我承认，你确实是一名优秀的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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