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清华派已然下起了大雪，整个门派亦然一副盖了白棉袄的景象。
此时，站在青竹院内的莫黎头顶的青丝也沾染了些许鹅毛飘雪。
子姬眉头轻蹙，有些疑惑道，“怎么了？明天有什么事吗？”
一般来说，莫黎都不会主动问子姬要吃什么，她若是突然想吃什么会直接告诉他。
至于其他时候，都是他自由发挥。
所以他这样一问，反而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莫黎解释道，“明日就是除夕了，即便是鲛人，在海里的时候，族人们也会在这一天里进行一些仪式上的庆祝。”
“除夕？”子姬不是很明白这是什么。
“除夕就是一年的尾声，也象征着新的一年即将开始。”
“除夕过后就是年关，在最近这几天，清华派会让弟子回家探亲。”
“过年的时候大家通常都会和亲人团聚，一起吃饭祭祖。”
“阿黎来清华派之前便已是独身一人，师父在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家。”
子姬了解莫黎的身世，也知道他说这句话的含义。
他族人全都不再了，他只有她这个师父了。
子姬说道，“为师吃什么倒不要紧，你想到什么做什么，对于你的手艺为师很放心。”
“那就吃肉圆子吧，团团圆圆的。”莫黎默了默，好似思考了一小会儿才开口。
他不想再受分别之苦了。
子姬出于认可的点了点头，“这个寓意挺好。”
“师父，我听沈珂兄讲，除夕时，山下城镇里很热闹。”莫黎犹犹豫豫的说道。
子姬挑眉道，“你想去？”
他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口，“自是想的。”
随后，他一脸纠结，低头偷瞄了子姬的脸色，见她面容平淡如水，没有想接话的意思，他又道，“若是师父嫌麻烦便算了。”
忽而，子姬莞尔一笑，“那一块就去吧。”
莫黎也明白过来了，原来师父她一开始就打算去了，故意不说话，就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
他反应过来之后，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像是在控诉她做了什么滔天的恶事一样。
这样的举动，让子姬笑得更开心了。
她的眼眸如碧波伴清澈，嘴角上扬着美丽的弧度，那眉梢间都染上了一丝笑意。
莫黎看呆了，师父这样笑起来真好看。
子姬平时不苟言笑，冷笑的时候让人只觉得害怕，多是淡漠疏离的笑，像这样盎然的笑意莫黎还是第一次见到。
“师父笑起来真好看，平日里，应该多笑笑。”莫黎喃喃道。
子姬一巴掌就呼上了他的脑门。
莫黎根本就没想到她会呼他一巴掌，一时间来不及躲，也没想躲。
她打趣道，“是吗？你的意思是，为师不笑的时候就不好看了？”
莫黎揉了揉刚被打的脑门，只觉得额前一片火热，他不想再被打了，连忙道，“徒儿不是这个意思，师父不笑也好看，但是相比起师父不笑的时候，徒儿还是喜欢看到师父笑。”
“贫嘴，算你过关了。”子姬笑容逐渐消失了，转为平静。
她刚刚真没有下很重的手去打他，就稍微用了点力而已。
莫黎：啊对对对，你再打重一点，我的头盖骨可能都被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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