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停留，加速叙述，直说到贡镯大厦事件之中，惟明真人出世，突袭了稻花棺材铺，并反过头去控制荒老岭大君的事儿，众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惟明真人他们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然后，又说明了过去的大半天去做什么了……，掠过了捕捉鬼王和阴皇木之事，只说了偷入荒老岭的所见所闻，至于邙山鬼域九王和七王的事儿？只字未提。
顿住话头，我认真的看向众人，说：“事实就是如此，黑的变不成白的，惟明掌门，知晓你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不过，时间自会证明一切。”
“寰源真人的所作所为，也欺骗了茅山三宗，是她个人过错，和茅山三宗无关，这点，在座的都心知肚明。惟明真人，现在，只问阁下一句话，信不信本门主所说的？”
我认真的看向惟明真人，众人也都转首看向他。
“无量寿，方门主，你危言耸听，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茅山祖师寰源真人，那是多么令人尊崇的存在？典籍纪录，她实乃茅山最有魄力的掌门祖师之一。”
“苍龙真人当然也是前辈大能，但他的陨落，怎么可能向你所说的是被寰源祖师和三门祖师共同谋害的？太过荒谬了，且茅山鬼门当年‘犯错’被逐，是有其原因的，不过是不方便对外公开内中详情罢了，只为了给你之鬼门留点儿面子。”
惟明真人脸色铁青，坐在那里，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我并没反驳，只是静静听着。
惟明顿了一下，看了眼阴阳真人。
他这番话中所指的鬼门犯错，确实，内中缘由没对外公开，但在场的都是什么人？乃是各门各派位高权重的大佬，数百年的讯息收集，他们谁不晓得茅山鬼门因何被驱逐？还不是因为当年的那个大魔头。
林铭汝创立了阴阳养鬼宗，荼毒天下数百年之久，已经成了大气候，尾大不掉，且统领邪道，乃名副其实的邪派第一宗门，这罪过归结到了茅山鬼门头上，驱逐也在情理之中。
但惟明真人将旧事拿出来说话，就是为了强调，我之所以信口开河的污蔑寰源真人，就是因这桩陈年公案，这是想要公报私仇的节奏。
见我没有反驳之意，女相和气鼓鼓的柳蒲航压制情绪，示意身后的本门大能们沉住气，不要吱声。
惟明收回眸光，直直身子，接着说：“在场道友都有双慧眼，自能分辨是非黑白，方门主毫无证据的说出了污蔑茅山祖师的话来，有失鬼门之主体面。”
“但贫道也知方门主虽道行高绝，年纪却太轻，做事难免有失考量。只要方门主当着同道的面为此事道歉，贫道可以原谅你的冒犯。”
惟明真人目光如炬，眼底压着怒意。
阴阳真人意味深长的轻笑了一声，转首看向我。
一众高人也都是同样态度，谁都不想引火烧身，都不吱声，不约而同的扭头看向我。
好嘛，他们就在我和惟明真人之间来回的看个够吧！且看谁能笑到最后？
“惟明道长，你的这番话听着很有点大义凛然的架势，但其实虚的很。这样吧，我知道只凭说话，难以让茅山明白事态多么恶劣，不妨等几天。”
“大家也不用着急赶回各自的宗门，因为，大宗门之内都有前辈大能坐镇，半步飞仙确实受到了范围限制，但却可以在其本宗总坛法阵范围之内出手，这是谁都明白的常识。”
“估摸着，那远古魔头，不敢指挥荒老岭阴兵军团直接对大型宗门动手，避免引发太过强烈的反弹，但可不要忘了那些中小型门派，其中有的不过是一尊或数尊陆地神仙，在魔头的围攻下，很快就被镇服，接着就会被收编。”
“这是大势所趋，目前，我们也毫无办法。那人隐世数百年，布局严谨，几乎没有破绽，但我料定，她最近几日就会摘掉面具，公开身份，因为，她控制了荒老岭之后，已经没有必要隐藏野心和身份了。”
“咱们等个几天看看动静，到时候，惟明道长在和我说这些话如何？若是本门主胡说八道，那就当着众位道友的面向茅山赔罪、道歉，但若是本门主说对了呢？”
我眼睛一立，犀利的看向惟明真人。
“哼，笑话！即便真有魔头存在，又岂能是本派的寰源祖师？但方门主都这样说了，贫道当然要应战。”
“也罢，要是事实证明方门主的话确实不假，挑起大劫数的就是本派的寰源祖师，没别的，吾等代表茅山向鬼门致歉，向全天下赔罪，而且，拼尽茅山全力，也要将其剿灭……。”
惟明真人被气的够呛，但涵养深厚，沉吟一下，就表态了。
“如此甚好。”我轻笑一声，不再过多纠缠。
说实在的，在无法说明自己和寰源复杂的双命途循环奇闻之前，直接剑指茅山祖师寰源真人，确实难以提出强有力的证据，惟明真人不信也在情理之中。
其实，即便他内心信了数分，因着有损茅山正统名誉，在真正的证据出现之前，他也得保持强硬反击的高姿态，这是茅山掌门人的责任，因而，他有这样激烈的反应，本就在我的预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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