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国东城
夜晚，褚书阳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衣柜前挂着表白那天他专门为云如玉设计的考斯腾。那天表白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明明看到了那天云如玉看见他在冰上跳舞的时候笑得很开心，明明看到他朝云如玉走近的时候她依然笑得很开心。可为什么最后的表白会被拒绝呢？
他还记得第一次在都灵见到云如玉的场景，他还记得云如玉在都灵国家电影博物馆的时候摸着他的头对他说：“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也可以站到领奖台上，为你的国家拿回一枚属于你的金牌。”，手机里明明还存着他和云如玉一起玩的时候拍的照片。明明他们在一起很开心，最后为什么会变成这个结果呢？
突然褚书阳想到了那天云如玉拒绝他的时候说的话：“如果有一天R国遭到了什么灭国之灾，我会祈祷一个活口都不留，但是我也会祈祷你的平安。”云如玉是扬州人。扬州那场灾难性的屠杀，她说她希望R国一个活口都不要留。难道是因为他是R国人，所以才会被云如玉拒绝？
大约是这样了。他是R国人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扬州被R国迫害，这也是无法改变的历史。所以云如玉痛恨R国人，所以不论她再如何对褚书阳有好感，她都不会接受褚书阳。大约这就是事实吧。这是褚书阳第一次如此讨厌自己是个R国人这件事。他大约和云如玉再也不会有联系了吧。
古人常云：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想到这，褚书阳还是悲从中来。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生，可是他却不能和她在一起，甚至他都不确定他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她。属于褚书阳21岁的暗恋，就这么结束了。褚书阳微微把被子拉高，蒙住脸。被子中渐渐传来褚书阳的抽泣声。
Z国扬州
晚上云如玉回到家，云奶奶和云爸爸，云妈妈已经做好晚饭等着云如玉了。桌子上都是云如玉最爱吃的菜。
云奶奶看见云如玉回来了，高兴极了：“来来来，如玉啊，快让奶奶看看你。”奶奶拉着云如玉坐在沙发上，反反复复地摸着云如玉的手，眼睛就没离开过云如玉，仔仔细细地看着云如玉，在看云如玉这三个月胖了还是瘦了，黑了还是白了：“哎呦，这才三个月没见，怎么瘦这么多啊？是不是邵家那个臭小子没好好带你吃饭啊？我告诉你啊，邵家那个臭小子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奶奶，奶奶替你收拾他！”
云如玉笑着告诉奶奶：“奶奶，邵俞安去喜都是去谈生意的，哪能时时刻刻陪着我，监督我吃饭啊？再说了，人家生意谈完早早就回来了，你找人家算账这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行行行，奶奶不说他啦！你就好好护着他吧！这还没嫁给他呢，胳膊肘就朝外拐了。以后要是嫁给他啊，怕是就不认我这个奶奶喽！”奶奶似是生气般的松开云如玉的手。
俗话说“老小孩，小小孩”。云奶奶这个样子着实是逗笑了云如玉：“哪有啊奶奶。我才不喜欢他呢！那个邵俞安长得又不好看，还一身少爷脾气。就算世上就剩下他一个男人，我也不嫁他！”
：“怎么，看我们如玉这个意思，是有喜欢的男生了呀？”
奶奶说到这，云如玉明显顿了一下。脑子里瞬间闪现出了褚书阳的那张脸，闪现出了她和褚书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云奶奶一见云如玉这个反应，就知道云如玉肯定是有喜欢的男生了：“呦，这是真有了呀。来来来，快跟奶奶说说，是哪个男孩子啊？奶奶认识吗？哎呦，不会是这次你去喜都出差认识的男孩子吧！你们以后结婚你嫁那么远，你要是被欺负了可怎么办啊？”
奶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云如玉知道，奶奶一说起这个话题就停不下来了。所以及时打断了云奶奶：“奶奶，我看今晚好像有我爱吃的鱼香肉丝呀！”
老人家的注意力被转移起来就是很容易。云如玉一句话，就打断了奶奶想要催婚的心：“对对对！你爸爸说你今晚回来，所以专门给你做的！”然后拉起云如玉的手就往餐桌走过去：“来来来！你看看，这一桌子呀，都是你爸爸和你妈妈专门给你做的！”
吃饭的时候爸爸一直在和云如玉聊工作上的事，奶奶也插不上嘴，催婚这事就被这样遗忘了。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云如玉说想和奶奶一起睡。自己的孙女陪着自己睡觉，云奶奶当然开心啊！
晚上云如玉躺在奶奶身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想说的话总是到了嘴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云奶奶就睡在云如玉身边，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孙女，有没有心事云奶奶当然一眼就能看出来啊。
：“如玉啊，怎么了？有心事啊？和奶奶说说，看看奶奶能不能给你点意见。”
云如玉转过身面对着云奶奶，借着昏暗的月光才勉强看清楚云奶奶的脸：“奶奶，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说现在的R国有好人嘛？”
说完这句话后，云如玉明显看到云奶奶的脸上意思难以琢磨的神情：“这次在喜都出差认识了R国的朋友？”
云如玉仔细思考了一下：“嗯......算是吧。”
：“不止是现在的R国，八十多年前的R国也有好人啊。不管是哪个年代，哪个国家。有坏人就会有好人，只不过有时候坏人多一点，有时候好人多一点。咱们的孔圣人不是在《三字经》里说过吗，人之初，性本善。你要是交了R国的普通朋友，奶奶不反对。但是要在确定他是个好人的情况下再和他交朋友，知道吗？”
云如玉本来还想追问什么，但是她听到了云奶奶说的“普通朋友”。这四个字像是堵住了云如玉所有的退路一般。使她不敢再追问云奶奶。或许她和褚书阳的缘分，真的就到此为止了吧。或许她们这辈子，也就只有相知的缘分了。或许她真的不应该再去奢求什么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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