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亚有些不解。
“是的，电波附近的物品受到来自外部的电波干扰后会产生杂音。”
美亚对大内山絮絮叨叨的说话方式似乎早就有些不耐烦了。
“这些我明白啦。那幽灵呢？它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我们试图建立一种假说——它或许就是幽灵的真实身份。”
“咦？什么幽灵的真实身份？”
“刚刚说过，就是溢出到外面的电波。”
“电波是幽灵？”
美亚一脸迷茫，大内山见状笑了起来。
“是的，我们所提出的假说就是——幽灵现象会不会是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是由于放射到外面的脉冲信号影响了其他人的大脑而引发的。这种现象被我们称为‘残留意识’。出租车的广播里，有时会突然传来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对吧，这件事与此原理相同。脉冲信号和电脑一样都属于二进制世界，只存在有信号和无信号两种状态，所以大脑内部传递信号的方式其实非常简单，只有少数几种组合方式。每种固定的格式的信号对应着特定的感情，与莫斯电码十分相似。例如一个人感到‘懊悔’，‘懊悔’的感情信息通过某种方式在脑内传递后，这个人就会产生‘懊悔’的感情。随后这一脉冲信号会在无意识中溢出身体之外，某
个人残留在外界的携带‘懊悔’信息的电波，如果凑巧进入了另一个人的脑内，会发生什么事？想必你们已经猜到了——这样一来那个人的大脑就会读取有关‘懊悔’的信息，然后莫名其妙地产生出‘懊悔’的感情。我们猜测这会不会就是幽灵的真面目。”
大内山的解说还是老样子，既冗长又啰唆。
“也就是说，当一个人在某处产生强烈的‘憎恨感’，然后从这个地方离开后，这个携带着‘憎恨感’的信号就会暂时停留在附近。后面路过这里的人，会在自己的大脑中读取到那个‘憎恨感’的信息。然而人脑是复杂的，读取信息时会突然产生的，可能不只是‘憎恨感’，‘憎恨感’的信息还会根据他特有的感受在脑内重新构建，变成‘背脊一凉’、‘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等诸如此类的感觉。”
“原来如此。感受到‘憎恨感’的人因此才会误以为看见了幽灵吗？”
美亚恍然大悟，大内山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没错，就是这样。幽灵经常出现的场所，例如‘幽灵宅邸’之类的场所，就残留着强烈的情感信号，这种信号也可以称作‘意念’。而前往这些地方的人自然会带有诸如‘听说这里经常有幽灵出没’等先入为主的观念，这会使他心灵的频道完全敞开，进入一个容易接收‘憎恨感’信号的状态。人们常说的容易感受到幽灵的人，指的应该就是那些重新构建‘残留意识’的能力较强的人吧。”
“哇，听上去很科学耶。这样一想，幽灵也真的很不简单呢。”
美亚半钦佩半吃惊地感叹着，大内山也不断点头。
“所以我们不能被‘幽灵’这个词所蒙蔽，将其换成‘受到残留意识的影响’来表达就很容易理解了。此外，这种‘残留意识’也可以从物体上读取到。”
“从物体上读取？什么意思？”
“比如说桌子、椅子、书本之类的，什么都可以。英国一家研究机构发表过一篇实验报告，报告中称一个名为约翰·布鲁克纳的人可以通过触摸某件物体——比方一张桌子，他只需通过触碰，就能知道这张桌子的制作时间、所有者，曾经放在什么样的房间里等诸多信息。”
“咦？能知道那么多信息吗，听上去有点吓人，这也是因为他读取了信号吗？”
“是的，与空气相比，脉冲信号可能更容易存在于物体当中，我们把这个称作SkinVision——触摸读取。尽管不可思议，但不得不承认现实中的确有能做到触摸读取的超能力者。”
“那你说日本会不会也有和那个约翰先生一样的人？”
“唔……可惜的是，日本迄今为止还没有相关的案例报告，那应该是一种极为特殊的能力。”
“是吗？要是有的话就太方便了。只要找他触摸一下凶器，就能立刻清楚谁是杀害外公的凶手了……”
“当然，在英美已经有在犯罪现场大显身手的心灵能力者了，但这样的事在日本似乎还遥遥无期。”
大内山叹息般地说道。
“接下来，死后存续的问题，或许也能用刚刚讲过的脉冲信号理论进行解释。”
神代接着大内山开了口。
“死后的意识还留在这个世界上，这种想法在世界上自古有之。将刚刚的理论稍微发散一下，那么转生，或是轮回转世的案例或许也能用科学加以解释。”
“轮回转世，就是宣称自己的前世是某人那种说法？”
成一开口询问。他想起了猫丸对他讲过的，那些相信存在前世的少女。难道那些事也是真的？
“没错，说的正是拥有前世记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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