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季晨呵斥。
墨爵盯着他，用眼底的冰寒威慑他，让他不自觉的又跪了下去。
“季晨，我劝你最好跪下，不然我不保证你晚上睡觉会不会被鬼缠。”于菲菲低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于菲菲，你神经病啊，什么鬼神之说，你有病别拖着我。”季晨骂，想起来，可是身后那迫人的视线让他不敢乱动。
于妈妈奇怪，走过来，问：“菲菲，这里是谁的墓？”
于爸爸皱眉，有些猜到又有些没猜到。
“妈，这是我第一个孩子的墓，也是季晨孩子的墓。”于菲菲说着，抬起头，从包里拿出一张小照片，放在土堆上，柔声说：“宝宝，妈妈带爸爸来了。三年了，爸爸从没看过你一眼，而妈妈也越来越忙，看你的次数越来越少，不要生妈妈的气，好么？”
话一出来，于妈妈的眼眶就红了，她走到土堆另一边，蹲下，伸手帮孩子清理杂草。
“宝贝，我是外婆，你要乖乖的，好好投胎，重新来看这个世界，知道么？”
于爸爸走过去，无声的安慰。
这就是女儿第一个孩子，好可怜，没福气啊！
季晨直接僵直了身子，动也不动。
他看着土堆，就好像看到了一个婴儿的脸，正哭闹着问他：“爸爸，为什么对我那么残忍，我做错什么了么？”
季晨的心收紧，想离开这里，可是四肢发凉，控制不了。
他，不敢面对这个土堆，不敢面对婴儿的脸，更不敢面对老天。
这种十恶不赦的事是他做的，可他从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面对。
之前，他以为逃开就没事了，而且不就一个没成型的孩子么，能有多大感受，但是此刻，他后悔了，他心里仅剩不多的良知让他深感悔恨。
于菲菲没有看他，一边用手整理土堆一边说：“手术当天，我没有看到孩子的样子，就走了，但是第二天我就后悔了，我去医院要，可医院告诉我，孩子已经被清理了，看不到了，于是我买了很多玩具和小衣服，放在这里，做了一个小坟墓，心情不好或者想起他的时候，我就会来看一眼，帮他整理一下坟墓，跟他说说话之类的。”
“可是我来不行，每次来以后，回家都会梦到一个孩子的声音，问我：‘爸爸呢？爸爸为什么不来？’一开始，我还想求你来一下的，至少对孩子有个交代。但是一想到你做的那些事，我就放弃了。你不配来看他，更不配有孩子。”
季晨额头渗出了汗水，不自觉的做口水吞咽动作。
这时，于妈妈拿起了土堆上的小照片，看着黑漆漆的照片，不解的问：“菲菲，为什么要用这张照片？”
“因为是手机对着坟墓里面照的，我就当孩子在里面了。”于菲菲说完，拿过照片放在季晨身上，说：“季晨，送给你，可以随时思念孩子。”
“够了！”季晨气急败坏的拿起照片，撕个粉碎，然后站起来，指着他们，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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