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同定国侯还有夜玄麟正用汤药的时候，李公公已经请了凤非烟过来。
“快宣！”皇帝快速又不失优雅地将药盅里面的汤药用尽，用一边的帕子擦了擦唇角，他期待这凤非烟再次给他带来惊喜。
“臣妇凤非烟，见过陛下。”凤非烟因为说过自己信奉巫教，自然不用朝着皇帝跪拜，她不过是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朝着皇帝行礼而已。
“免礼！”皇帝这会儿可不在意身份地位，毕竟这凤非烟无法无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会儿装什么啊！说话温温吞吞地，让人着急。
“朕听闻你有可以防治天花的办法？”皇帝单刀直入问出口，这会儿谁也没有那个打太极的功夫，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事情乍然一看，简直是漏洞百出，可是若不是因为那个什么方嬷嬷的手被划伤，引起了凤非烟的怀疑，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这只能说，这些人做事情做得太过于急躁了，若是稳妥些，不让方嬷嬷见红，那……
想到此处，皇帝简直就坐不安稳，若是此人不着急，将事情做得更加隐蔽，那他以及每日在大殿之上的朝臣不就都要染上天花？
此计太过于恶毒，就如同夜玄麟说的凤非烟的说法，这背后之人能做此事一次，自然能够做第二次！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所有人从此不会染上天花！
“是！”凤非烟脆生说道。
皇帝看着凤非烟自信的样子，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这就是人格魅力了吧？凤非烟开口，竟然没有一个人会认为她在说谎。
皇帝将目光落在太医正身上，“太医院多年防治时疫，多少也是有些心得的，而且太医正不是也见过有人种痘成功吗？”
“是！”太医正立刻站了起来，朝着凤非烟行礼，将他之前说过的孙家的事情说了出来。
孙？凤非烟眸光一闪，还真巧呢！她身边可不就有个姓孙的大夫？也不知道孙文到底同这太医正所说的孙家有没有关系，不过不要紧，对于种痘，她可是真有把握的，毕竟这个事情说来还这就没有什么难度。
“你说的那个孙大夫种痘的方法……用的是人身上的痘浆吧？”凤非烟从容说道，“我要用的……可不是这种呢！”
“不用人身上的痘浆，那……”太医正皱了皱眉，不是很明白凤非烟的意思。
“为什么天花能够传染得那样快，自然是因为这痘中的病毒毒性太大的原因，如果用人身上的痘浆来防治，那同让人自然感染天花又有什么区别呢？”风覅而言淡淡说道，“而且如果你们一直对时疫有所研究的话，就应该能够知道，得天花的人，能够活下来的应该多事都是壮年男子，老人、孩子和女人死的比较多吧！这是因为壮年男子的身体素质比较好，所以抵抗病毒的能力也会比较强，可是因为老人和孩子甚至女子都多体弱，自然不容易扛过去了！不只是天花，其实任何病况都是如此，身体好的人总是比那些体弱的人更有抵抗力的。”
凤非烟接过内侍递过来的茶水，悠闲的要了一口，将夜玄麟急得赶忙偷偷扯她衣袖。
“你总扯我袖子做什么？难道我说话不会口干吗？”凤非烟瞪了夜玄麟一样，心中暗叹，这人怎么这会儿这么傻呢？她又不是北燕的人，再说了，这事情就是用脚想，也是同北燕的政权有关，她要是不要些好处怎么行？
别人不清楚，可是夜玄麟对于凤非烟的爱财是有所了解的，这个时候他简直是想要以袖掩面，长叹出声啊！
皇帝同凤非烟打过交到，对于凤非烟的爱财之道多少也明白，不过这会儿看着凤非烟如此从容的样子，皇帝反而心定。
“三公主放心，若是此次真能够让北燕百姓从此免于天花之苦，朕自有赏赐。”皇帝说道。
凤非烟唇角微扬，“我自然是相信陛下的！毕竟陛下一向赏罚分明，如何会亏待一个小女子呢？不过……我这人实在有些爱财，又容易缺乏安全感，所以还是喜欢将事情都事先落实清楚的，就好比我准备开间铺子，就会在开铺子之前，事无巨细地计划好，毕竟定力契约之后，才对双方有了约束。”
她的话音一落，御书房瞬间安静下来。
太医正在一边唏嘘，这东文三公主果然同传闻一样大胆啊！不过她若是真能够防治天花，那也是人家有大胆的本事啊！
倒是定国侯忍不住出声道：“大胆！怎么同陛下说话呢？你实在是……”
“好了好了！三公主年纪不大，天真烂漫也是常理，再说她从东文远嫁而来，定国侯还是要宽容一些的。”皇帝有了定国侯递过来的台阶，立马拾级而下。
皇帝眉眼中带着对小辈的包容，对着凤非烟道：“朕同你也不算是第一次合作了，那活字印刷之术，不也是按照你的要求银货两讫了？可见朕还是很有诚意的吧？这次自然也是如此，朕奶九五之尊，自然是说话算话。”
“那好！”凤非烟笑了笑，“我暂时还没想好要什么，不过事成之后，陛下自己可以衡量一下，我做的这件事情到底值多少。”
她抬了抬下巴，看向太医正，“我让人感染天花，用的是牛痘，而不是人痘！”
“牛痘？”
不要说是太医正了，就是定国侯这种棺材脸，这会儿都诧异起来。
“不错！”凤非烟肯定地说道，“人痘的毒性太大，若是用人痘作为感染源，同让人赴死无意，所以要用牛痘，因为牛痘的毒性小，更加安全。”
“可是牛……也会染上天花吗？”太医正觉得自己有些晕，“而且怎么去找得太花的牛呢？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呢？我想这皇宫之中应该也有专门给牛马之类看病的兽医吧？叫来问问不就清楚了吗？而且其实很多人会得的病症，动物也会得哟！比如鼠疫，比如炭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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