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
成仁觉得很荒谬。
你一个没有身体的脑袋，就这么空荡荡的悬浮在空中。
然后你脸上浮现出惊恐的神色？
你惊恐个锤子。
若非自己是个修仙者，凡人看到你这么孤零零个脑袋说话，不被吓个半死才怪。
此时，陆山已经果断撑开灵气，将整个巷子笼罩，屏蔽整个巷子。
同时他快步走到巷子口前，防止有人误入巷子里。
“求求你，不要杀我。”老人脑袋还在惊恐的重复着最初的话。
成仁反问一句：“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杀你？”
紧接着，成仁又问道：“你认识我吗？”
听到成仁一番反问，老人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一双浑浊的眼珠子仔细打量成仁一番，嘴里还在自言自语个没完。
“我没见过你，我没见过你。”
然而老人的情绪刚刚平稳了一些，立刻便是再度狂躁惊恐起来。
“你身上的气味，我再熟悉不过了，就是它，就是它，你别想诓骗我。”
老人脑袋再度惊恐起来，一个劲的求饶。
成仁一阵头大，身上的气味？我身上能有什么气味？
就在成仁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注意到，老人的双眼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忍不住朝自己脚下的影子瞥一眼，然后脸上的表情更加恐惧。
影子里……
……是正在沉睡的成义。
他能感受到成义的存在？
成仁又观察了片刻，确认老人的眼睛的确一直在瞥着自己的影子。
那么老人口中熟悉的气息是指成义？
成义的气息？
难道是阴冥灵果的关系？
忽然，成仁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知道地狱吗？”成仁开口问道。
同时勘破阴阳眼开启，在老人脑袋的表面，成仁看到了森森尸气。
以及与尸气紧紧缭绕在一起的黑色气线。
它果然与不祥有关？
与尸气紧密缠绕的黑色气线就是最好的证明。
只不过老人脑袋周围的黑色气线太少了，甚至于成仁第一次见到的不祥生物——程刚周身笼罩的黑色气线都比老人脑袋周围的多。
想到这里，成仁只觉得颇为意外。
他来清河城只是顺路，一边等待自己的境界恢复到元婴，一边继续动身前往清溪宗寻找黄泉花。
可现在。
才刚刚进入清河城，就遇到了一个无身脑袋。
并且这个脑袋还可能与地狱有某种关系。
老人脑袋听到成仁问话，眼中闪现迷茫的光，他不停的喃喃重复：“地狱？地狱？”
听着老人脑袋的呢喃，成仁顺带着在思索着另一个问题。
只有一个脑袋，这个老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莫说元婴境界，就算是元婴境界之上的渡劫境界，也无法做到单靠一颗脑袋活着。
唯有渡劫之上，合道境界，方可做到这一点。
并且，到了合道境界，莫说只剩下一颗脑袋，就算是只剩下一滴血，也同样可以做到滴血重生。
渡劫境界，是修仙者经历天地大劫而不死，相当于初步获得了天地大道的认可。
身受天地大劫，不单单是接受天地淬炼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修仙者的体内会融入一小部分的大道秩序链条。
而合道境界，是要将这些融入体内的秩序链条炼化。
即将天地大道合于体内，身化大道熔炉，淬炼自身的生命精华。
淬炼出来的生命精华，因为有着大道秩序链条的融入，可以获得天地庇佑。
到了这种程度后，虽然没有达到不死不灭的程度，但也是初步具备了滴血重生的能力。
只要生命精华不碎，那就可以滴血重生，这就是合道境界最恐怖的地方。
可是……
如果是合道境界的强者，不该只剩下一颗头颅才对。
滴血都可以复原全身，遑论一颗完整的头颅了。
并且，成仁在这颗老人脑袋上虽然也感受到了灵气波动，但那灵气波动及其微弱，勉强有凝气三层的气息。
就在老人脑袋不停重复呢喃的时候，成仁突然听到老人脑袋尖叫一声。
“地狱？”
“我不要回地狱，我不要回去！”
回地狱？
联想到老人之前说过的“不要杀我”“没有看到”之类的话。
成仁想到一种可能：老人脑袋是从地狱里逃出来的？
老人脑袋还在不停的尖叫着，他似乎回忆起什么来。
“求你了，绕过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不要带我回地狱，不要！”
看着逐渐疯狂的老人脑袋，成仁试探性的问出一句话。
“你是从地狱里逃出来的吗？”
听到成仁问出这么一句话，原本絮絮叨叨个没完的老人脑袋忽然噤声。
他脸上的惊恐瞬间消失，眼神闪躲的看着成仁，同时脑袋飘移着向后倒退，直到紧紧贴住了后方的垃圾堆，退无可退。
“嘘，不要说出来，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
轰！
成仁脑袋有如爆炸一般，他震惊的看着老人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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