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客官贵姓？”
“与你何干？”
那男人正在气头上，刚刚还跟楚汐颜大言不惭的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此时的打脸现场，他自然是十分恼火。
楚汐颜却不恼，依旧是从容不迫，只见她往前走了两步，面对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冷冷清清的开口，却气若洪钟。
“把路给我让开。”
听到她声音的人纷纷回头，起初还以为是哪个有权有势的贵族公子来闹事，但是当目光触及她的银白色面具，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
千面郎君，凌楚！
然后就看见人头攒动，原本还像一堵墙一样挡在那里的人群，自动的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那场面直接震惊了那个中年男人。
“呦！东家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咱们也好提前迎接。”
柳姨看到这边的动静，忙不迭的迎了上去，这么长时间没见她，还真是有些想念。
“柳姨你去准备一下，后边这位爷是我朋友，今夜他的消费，分文不取。”
她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那男人一眼，然后径直走进了香雪楼，门口的小厮和护卫十分恭敬的给她开了门，一路上畅通无阻。
多加了一个人，还免费。
柳姨虽然不明白她这么做的目的，但是她还是摇着手帕贴了上去，态度十分热情。
“这位爷里边请，既然是我们东家的贵客，今夜一定让您满意！”
然后她就拖着那男人的胳膊，在万众瞩目之下进了香雪楼，然后无情的把门一关，掩上一室春色。
丝竹之声乍起，透过那并不隔音的门窗，引得门外众人扼腕叹息。
“香雪楼这算破戒了吧？今天竟然接待了四个！”
“什么四个？你没听说吗？最后那个可是免费的。”
“这个凌公子真是个怪人，简直不知所谓。”
“得了吧，你们没看最后进去的那是谁？城东珠宝世家王员外，那可是凌月阁的大菜，一度为了景秋一掷千金，这下子，那个凌楚的目的还不明显吗？”
“唔……要说到之前沁香苑和凌月阁的恩怨，恐怕这个凌公子不会善罢甘休了。”
门外的看客分析的头头是道，然后看看日渐西沉的天色，纷纷散去。
香雪楼的门槛太高，他们又不认识凌楚，只能先去别的青楼凑合，改日再来碰运气。
王员外一进香雪楼的门就感觉到了跟寻常青楼不一样的气息，橘黄色的暖光令人舒适，周围的空气里不但没有艳俗的脂粉味儿，反而全是沁人心脾的花香，整个人仅靠喘息，也能飘然欲仙。
“公子怎么突然来了？事先也不让人打个招呼。”
今天清欢穿了一袭紫色纱裙，依旧是轻纱遮面，露在外面的一双眼柔情似水，眼波涟涟，听说凌楚来了，赶忙从楼梯上迎下来。
而越过屏风进屋的王员外，一眼见了她婀娜多姿的身段和眉目含情的样子，就感觉到自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虽然看不全她的样子，但是早已春心泛滥。
“公子这是何意？我记得刚刚有三位客人进来了呀。”
楚汐颜冷眼瞥了那人一眼，然后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低语。
“是凌月阁的大客户，暴发户的状态，你安排人吊吊他胃口，给点甜头就行了，跟他说的今天免费，赔本生意我可不做。”
“您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当初凌月阁怎么抽空这里的，我就要怎么抽空凌月阁，拴住这个人，咱们一点一点的动手。”
“是，知道了。”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说的投机，下边的王员外却心痒难耐，连忙拍了拍身旁的柳姨，难掩口气中的激动。
“鸨妈妈，那姑娘不错，大爷今天就点她了。”
“哎呦客官真是好眼力，清欢姑娘可是咱们香雪楼的宝贝，那小脸花容月貌啊从不轻易示人。不过呢，咱们家清欢姑娘是清倌人，不陪客人喝酒睡觉的。”
“什么什么？竟然还有放着钱不赚的道理！爷有的是钱，今天就要她！”
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来一张一千两纹银的银票，看的柳姨心里乐开了花，但是她更是了解凌楚的脾气，这钱呐，恐怕一时半会儿拿不到手里喽。
“您看您这是做什么？我们东家既然说了今夜给您免费，就一个子儿都不收您的，您只管享乐便是！”
“我就是要那个清倌人！就是，想要！”
“我的爷，您不妨瞧瞧我们其他的姑娘，包您满意，如何？”
“我不看其他的！不看……”
这还没开始喝酒，他就似乎已经醉了，神态完全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醉汉。
但是随着音乐声起，大厅的舞台上升起如梦如幻烟雾，然后就有一个身材曼妙的少女飞天而下，那柔软的腰肢晃动，瞬间就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痴痴的看着，围着舞台一圈圈的端详，惹得清欢嗤笑一声。
“男人可真是善变。”
不置可否的挑了眉，楚汐颜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提着衣摆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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