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角，莆天县，观书岛，沧海悠悠，心机重重。
牢梓大脑飞速旋转，思虑着对策：
没法逃，只能躺平接受？
多一个名义上的师傅，自己可以接受。
多一个师傅严格管控，自己绝不接受。
牢梓嘿嘿一笑：绑定师徒关系？
也好！
别人的师徒关系，都是徒弟受控于师傅。
但我要反过来：不能受控于师傅，而要反控师傅！
“那可不行啊，四姑厂主！”牢梓大声急吼，“怎能因一己之私，而引天下大乱呢？”
牢梓心想：自己还得再矜持一下。
如此一来，以后才能更好拿捏师傅：是你求我拜师的，不是我求你收徒的。
“嘿嘿，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下之主啊！”雷四姑乐呵道，“还一己之私，引天下大乱？你觉得自己配吗？”
“不配，当然不配，”牢梓佯装恼怒道，“更不配当您雷四姑的徒弟，您又何必强求呢？”
雷四姑一愣，脸皮红白之间迅速翻转几次，“呃，这个嘛，小伙子，当我雷四姑的徒弟，你还是配的，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子愚钝啊，何德何能啊，哪敢当您雷四姑的徒弟啊。”牢梓撇着小嘴，继续埋怨道，“四姑厂主，天下英才何其多，您又何必揪着我这个无能小子而不放呢？”
“唉，小伙子，别自怨自弃嘛。”雷四姑尴尬苦笑道，“天下英才是很多，可愿意放低身段，勇于浸泡粪池的没几个。”
“哦？没几个？那就是说，我不是唯一的喽。”牢梓压了压口茶，缓缓道，“既然不是唯一，那何必纠缠于我呢！”
“不，你就是唯一，你天资卓越，聪明绝顶，绝对是独一无二的。”雷四姑着急道，“只有你，才完美符合《化污决》的要求。”
“可《化污决》的这点要求，不是很难嘛！”牢梓飘飘然道，“据我所知，莆天县有一族，天生臭体，特别适合您的选徒要求。”
“嘿嘿，小伙子，你所说没错。”雷四姑悠悠笑道，“我为啥留在这穷乡僻壤呢，一是帮水月天师兄，前来寻找风如雪。”
“这二嘛，发现这是个天然的好地方，是修炼化污决的绝佳之地，也是寻找弟子的好地方。”
“那这么多年，四姑厂主都找不到一位合格弟子吗？”牢梓继续抬高身价，悠悠提醒道。
“哎，别提了，当年找到肝帝那家伙，原以为他可以。结果特训几次后，才发现这家伙根本不开窍。”
“哦，肝帝？”牢梓哈哈大笑，“他是很轴的样子，哈哈哈。”
“他只学会第一境界，把自己练成污流，全身变得奇臭无比。”四姑厂主依然恨铁不成钢，“这家伙太笨，死活修炼不成第二境界。倒是非常勤快，整天在污水里唱歌跳舞。”
牢梓不由想起百万年前，痛饮恒河水，畅跳疯牛舞的欢快情景。
“肝帝本身带有强烈的狐臭，《化污决》第一境界修炼成功之后，更是臭中极品。”四姑厂主满脸嫌弃样，“我原以为通过修炼《化污决》，可以解决他身上的臭毛病，结果适得其反。”
“肝帝不能进入第二境界，越练越臭，始终无法摆脱臭味。”四姑厂主想起来连连皱眉，干呕几次，“后来我实在忍不了，就把他赶走。”
“不管怎样，肝帝也算是厂主的弟子啊！”
“那小伙子，人倒是很不错，很热情很听话，算是半个记名弟子吧。”雷四姑叹息道，“可惜啊，他学不全。当年我答应过我的师傅：要把这绝学传承下去。”
雷四姑惆怅地回忆往昔，想起自己最落寞之时，给与自己第二生命的师傅。
“因此，我不能让这绝学断掉大半传承。”雷四姑欣慰地望着牢梓，“没想到天赐良徒，你天生契合《化污决》，比为师的天赋都强得多。”
“哪里哪里，”牢梓内心开花地谦虚道，“我真没想学这个，我只想学会种田技术，解决孤星城的温饱问题。”
“哎，人各有志，我也不再强求。”雷四姑喃喃细语，“我这火爆脾气啊，总是压不住。正因如此，自己才练不成第四境界吧。”
想起师傅，雷四姑性格大变，直爽豪放的她，变得忧伤温柔起来。
看着一脸忧伤的雷四姑，牢梓大发恻隐之心，架势已经摆足，该谈谈具体条件了。
“呃，这个，四姑厂主，要我拜师，也不是不可以。”牢梓慢悠悠地说道。
雷四姑大喜，两眼放光，“太好了，乖徒儿，你愿意认我为师啊！”
“唉，慢着，先别喊徒儿。”牢梓气势十足，“真想收我为徒，我们得约法三章，你得先答应我三个条件。”
“好，好，好！”雷四姑喜笑颜开，“多少个条件，我都答应。”
“第一条：不得逼迫我泡污水。”牢梓优雅地喊道，“我真不想天天与污同流。”
“哈哈哈，没问题！”雷四姑大笑道，“乖徒儿，你第一境界已经修炼成功，不必天天泡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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