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客人就是这种，自己窘迫反到怪起她家铺子里的东西不够好。然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店铺伙计心中虽不喜，面上却不显。她露出职业的微笑。
“客人，请跟我来。”
她们去了楼上。店铺伙计介绍道：“这一套嫁衣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由108位绣娘耗时一年做成。此布由色桑国特有的冰龙丝制作，轻盈凉爽。更有数斤金银丝线编制在内。此衣天下仅有一件。价值黄金万两。”
红豆看了看，诚实赞美道：“不愧是镇店之宝，果然贵重又漂亮。”
“客人可看上了？”
红豆怎么不懂她的促狭。她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似是想了些什么。然后才道：
“既然是非卖品，报价应该报为无价之宝。若真有人出了嫁，你这嫁衣别人穿不上你家铺子可就麻烦了。”
她家主人可真聪明，用一件别人买不起的嫁衣挡了好多事呢。
店铺伙计没想到她一眼看出其中关键，脸上有些尴尬。
“那行吧。我回家再考虑考虑。”
红豆也没为难她，东西确实不得劲。出了门还回头招呼店铺伙计。
“改天我再来找姐姐啊。”
店铺伙计兰草儿：“…”
-
红豆回府的时候拐弯去了济安堂提了菜盒子。
临走的时候，齐衡齐大夫拦下她。
“你家小姐最近还好吗？”
红豆收拾着碗筷，点头。“挺好的。”
“她身体还好吗？”
“也挺好的，小姐最近没有受伤。”
“那就好。”齐衡点头。
“那她最近…”
话问到一半，齐衡停了下来。
最近什么？他知道她最近在跟着嬷嬷在学规矩，嬷嬷比较严。
想问什么？似有千言万语，可一出口，又不知如何说起。
问得再多，听得再多，又如何？总是填不满的。不亲眼一见，心是不踏实的，是空的。
他知道，他想见她。
可他们之间有约定，不能去打听对方。
一时之间，齐衡的思绪有些飘远。
她说：“齐衡，我太难了。也只有在你这，我才能享受到一片桃源的美好，不染尘埃。”
不关身份不关性别不关年龄，来了，原来你在。
她说这话的时候才多大？才九岁。
而那个时候的他…也正好也需要。
现在…好像只有他不需要，或者说需要更多。
红豆见他齐衡没说完，抬头疑惑望着他。
“齐大夫想问小姐最近什么？”
齐衡摇摇头，回了一句没什么。
“过两日我就回去了，你代我向你家小姐问好。这段时日，也辛苦红豆姑娘的照顾了。”
“这是应该的，齐大夫帮我家小姐这么多忙，就别客气了。”
说完，红豆一脸遗憾，脸上的不舍摆得明明白白。
“齐大夫历练的时间又到了吗？红豆真的好不舍哦。”
“齐大夫的师门可真严格，齐大夫医术已经这么好了，每年还要回去进修。”
她带着伤感：“也不知下次见齐大夫是什么时候。真希望齐大夫能留下来呢。”
齐衡一张平凡的路人脸此时笑得跟如玉公子似的。他的声音很好听。
“原来红豆姑娘这么舍不得我走啊。”
小丫头尚且如此。她家小姐是不是也舍不得？
红豆点头：“是啊。你可是我家小姐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红豆带着一丝异样又看了齐衡一样。她心里叹息了一声。
多好的人啊，可惜了。
她以前还曾想过他是姑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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