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决定，她们几人谁先生了小孙女，她就传给谁。而现在，她孙儿都是老大了。孙女嘛还是小豆丁呢。算来算去，没想到几个儿媳，最后还是老大媳妇最先生了孙女。
这就没办法了。所以，老大媳妇再不愿意，为了她宝贝女儿着想，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来帮忙了。也好在她身子还算硬朗，多少能帮衬。
“当然要的。”林佑灵笑得温和。给红豆使了个眼色，然后继续道：“我认为一件完美作品，客户给它对应的价值才是对它最大的尊重。”
“这……”郑妈妈没想到林佑灵说出这样的话来。
林佑灵见郑妈妈还想再说，嘻嘻笑着。“说了不许只允妈妈表达心意。”
“这哪成。”郑妈妈有些不好意思，低语道。
“怎么不成，难道妈妈开铺子不是做生意的？”
“这不一样。”
林佑灵道：“哪里不一样了。妈妈不用再说。能身着这件嫁衣出嫁是我的福气。就像妈妈所说，这是天意。”
“我也不满妈妈，我的婚期是在下月初九。嫁衣我确实要得急，既然衣服还有未完成，那我就一事不烦二主。后面的手工，也仰仗妈妈了。”
见人是真心实意的要买。郑妈妈也只好点头应好。
见说好，林佑灵边便不再多说。给红豆使了眼色。红豆点点头。上前递上荷包。
林佑灵道：“既然妈妈没有定价，那我就拖个大，自个给估个数了。若是少了，也请妈妈担待。”
郑妈妈含笑应好。本就打算送人。奈何小姑娘一直要给，才依她。对她来说，多少有什么所谓。所以，郑妈妈并没有叫人打开来看。
等林佑灵两人出了院门。崔氏才忍不住好奇，开大手里的荷包。可一瞧，她就惊呆了。她撒着手中的银票，直直叫唤。
“娘，娘快看。”
郑妈妈还保持着观望林佑灵主仆远去的姿势，回头见自己大二媳妇，声音都变了调。也有些惊吓，连问道：“怎么拉？是嫁衣哪里出问题了吗？”
崔氏抖着手道：“不是。”
“不是？不是那你鬼叫什么？大白天的，成何体统。”
崔氏也不脑，忙凑上前。“娘，你看，林小姐给的银票。”
郑妈妈一边抬眼望去，一边教训道：“给了就收着。你现在也算是半个掌柜，以后这些进项你得收着。不会也要学着管。”
说完话，郑妈妈才正眼看到银票上的数额。她先前估量过荷包的大小，她满打满算地以为，小姑娘不过是给了几张面值一千的银票。万万没想到，小姑娘给的是面值一万两的银票。两人数了数，整整十张。也就是整整十万两。
一套嫁衣，卖出十万两的天价。
这这……
郑妈妈一拍大腿，忙道：“快快，去她们追回来。”
“好，好。”崔氏也是慌了神，双手紧紧攥着荷包，就往外跑。心中直叹‘我的乖乖……这么多的票子，把她家的铺子全买下来都够了。真不愧是嫁入高门的女子。这一出手就了不得啊。’
以前她没接手生意不懂。可和娘接手铺子之后，也算是涨了见识了。官宦人家的小姐，比较清高雅致，一定要物有所值，用她们村话说就是比较爱挑刺。你绣得是蝴蝶，她总觉得该绣鸳鸯比较好。
富家小姐呢，身上有钱的，一般也看不起她家的门店，她们要名头，要噱头。她家显然不符合。而看中她们店的富家小姐，一般出手很抠搜，总嫌弃这不好，那不好。
说着她们店里东西不好，可她们最后也会买。真是奇怪的一群人。
这次又来了一个。觉得东西值，直接就大把银票往她们身上塞。这感觉……
崔氏神游天外地跑着。然后抿嘴一笑。‘这感觉……莫说，还真有点好。’
郑妈妈看着崔氏又犯蠢。有些捂额。
店里的伙计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问：“小掌柜，是出什么事了吗？”
崔氏会了神，哦了一声。问道：“刚刚来我们铺子的那对主仆人呢。”
“人已经走了啊。”店铺伙计，抓这脑袋。一脸疑惑地回道。
崔氏听了，嗯了一声，就准备继续追。
“你给我停下，回来。”追出来的郑妈妈，有些气踹道。
额？
崔氏回头满脸问号，不过还是乖乖地回到郑妈妈身边。“娘，不追了？”
郑妈妈抬头敲了她脑袋瓜。“我怎么教你的，做事怎么还是一副风风火火地样子。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还不快收起来。”
崔氏本想摸摸头，手伸到一半才发觉双手没空。她猛然醒神，心肝都惨了一下。‘我的天，她居然手握十万两到处疯跑。要是她稍不注意，飞了一张怎么办。’
想到这个可能，崔氏眼神一黑，差点晕倒。
“娘，娘……”她此时只觉得手里的银票烫手。她伸得直直地，想让郑妈妈接了烫手山芋。
郑妈妈笑骂道：“没出息。”
她默了一瞬。就接了过来，麻利地收了起来。人多嘴杂，财不外露，她是知道的。
有人问：“这是什么？”
崔氏此时心肝还发着颤，顺嘴回道：“客人给的银两。”
“哪个客人给的啊”
“刚刚那……”
“咳咳。”郑妈妈咳了两声，打断了崔氏的没把门。
这儿媳。郑妈妈暗暗叹了口气。
郑妈妈脸上的暗光，崔氏显然是看懂。婆婆的意思是，‘话不多讲。’她捂着嘴，点了头。
等收了钱袋子，郑妈妈一片淡然，让大伙散了。
见崔氏脸上写着不解，才小声解释道：“算了。小姑娘既然愿意给，我们就收着吧。人家小小年纪行事就这般大气。我等虽贫贱，但也不能失了豪气，平添笑话。”
“东西值不值，全靠客人的估量。客人满意，那是最好的。被客人定价，那是它的荣幸。”
崔氏点头应是。有些担忧地问道:“那我们先前的计划……”
她们原想着借由镇店之宝的出世，赚一波名气。吸引更多更好的客人。虽然不知道，婆婆为何一改往日作风。可这两年，婆婆在那件嫁衣上的精力她是看在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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