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芸朝地上定睛一瞧，早已吓得花容失色。“你……你们这是犯法的！”
司寒靖冷冷地盯着她，“我他妈都被你们害得要破产了，老子还管什么犯不犯法？！”说着，他垂眸，看了看石芸腆起的肚子，“有五个月了吧？”说着，他故意瞟了眼地上的方九，“倒正是时候！”说至此，他故意做出要举手的动作。
方九吓得慌了神，一面拼命挣扎，一面惶恐地喊道，“不要，不要动我老婆！”
司寒靖睥睨着方九，冷声问道，“我再问你一次，程序到底有没有问题？”
方九身形一震，缓缓阖上眼帘，整个人软了下去。“没有，真没有。”
司寒靖明白这时候方九不论说有还是没有都难逃一劫。那么，他如此坚持，必是早知道程序有问题。如此看来，有可能五年前叶冥寒便已察觉到了方九有出卖程序的想法，故意设了这么个局。
他面色一沉，“兄弟们，俩女的，随便玩！”
“不，”方九似被打了鸡血般猛地想要蹿起身，嘶吼道，“不要！我说，我说！”
司寒靖冰冷的眸光似冰刀寒剑般堪堪射向方九。
“这是个局，是宋杰设的局。”方九低下头，“五年前，舒涵即将手术的时候，有人找到了宋杰，要他设法把程序卖给你。后来，他见叶冥寒即将被赶出京都，便利用我对叶冥寒的不满，唆使我盗取了游戏的源代码。而那时，你刚好找到我，我便倒手将其卖给了你。”
司寒靖气得火冒三丈。他攥紧了拳，厉声质问道，“谁？谁找的宋杰？！”
方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宋杰到死，都不肯透露半个字。”
司寒靖扬起巴掌，狠狠地扇了方九几个耳光。
“啪、啪、啪”的脆响，如爆炒开裂的豆子。
方九无力地耷拉着头，殷红的血自嘴角渗出，“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上。
司寒靖心中的怒意犹似即将喷涌的岩浆，几乎要冲破胸膛。他愤恨地盯着地上的方九，“把俩女的放了。”
如果方九所说属实，那么找宋杰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临死前拖着半条命偷跑回国的司寒亮。不过，方九的话无意中透露出了一个信息——游戏源代码里原本应该就有自毁程序。想来也是，叶冥寒这样的电脑天才怎么可能不做好一切防范？！而且时间设定刚好是五年！这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叶冥寒对方九的异心早有察觉。只是如果找宋杰的真是司寒亮，他又是怎么知道游戏程序里有自毁程序的？是谁泄露了这个消息？！
席家的几个草包对电脑并不精通，没有这能耐。会是谁呢？
突然，他想起了一个人——郑浩！
郑浩是叶冥寒的堂哥。早期，两人没有翻脸的时候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如果真是那样，那么这幕后指使的一箭双雕之计不可谓不高明！不过，不管如何，这幕后之人对自己是有着刻骨的仇恨。
难道是她？
司寒靖由不住再次攥紧了拳！
可惜，宋杰和郑浩都死了，已经无法对峙。
司寒羽站在操场旁，见训练紧促有序地进行着，便摸出兜里的手机，朝一旁的大树后走去。
他摁下快捷键，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寒羽哥。”柔婉优美的声音让他有种近在咫尺的感觉。
司寒羽压低声音，问道，“到了？”
“刚下飞机。”舒涵道，“你在训练吧？”
“嗯。注意安全，”他默了默，说道，“另外，有件事儿要跟你说一下。”
舒涵许是察觉他语气的沉重，不由有些紧张起来，“你怎么了？”
“我没事，”司寒羽想了想，说道，“以前，你在滨海有个女同学，叫穆斯雨。她受人挑唆，企图刺杀你，结果被送进了少管所。前几天，她刚好出来。”
“还有谁？”
“我的宝贝真聪明，”司寒羽道，“接她出来的是她的两个堂哥，穆斯晨和穆斯夜。当年，你认识我那一天，刚巧就是穆家兄弟伙同秦欢想要设计你的时候。”
“你救了我？”舒涵默了默，“可我怎么没见过这几个人？”
“穆家被牵涉进一起案子，逃到了国外；而秦欢一家被我赶出了京都。”
“谢谢你为我做的。”舒涵顿了顿，问道，“可你刚认识我，为什么就会出手帮我？”
“因为你是舒蓝的妹妹，也因为你是你。”平实的话语真实地反应了司寒羽的心声。
多年以来，他不时问自己他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将这个小小的女孩放在了心尖上？那个冬日的黄昏？还是初见时的廊前？
“苏燕认识他们吗？”舒涵的话音有些迟疑。
“应该认识的。或者，一会儿，我叫人把他们的照片发给你？”
“别麻烦了。苏燕那里应该有。不过，如果他们真得有心找我寻仇，只怕也防不胜防。”她说得坦然，似并没有放在心上。
“别怕，何明何亮足以保护你。”其实，司寒羽心底很有些担心。
“我不怕，只是觉得平静的生活或许要结束了。”她的声音里蕴着淡淡的忧愁。
“宝贝，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危险，你要相信，我会与你一同面对。”
五年前，她做手术前的那段日子便是危机重重。后来，因为她失忆以及黄秀梅那起案子的侦破和震荡，她的周遭才恢复了平静。如今，那些曾经避祸或者一时颓败的各路鬼怪似乎又有蠢蠢欲动之势。更遑论，叶冥寒的归来。
舒涵闷声回道，“我自然信你，只是不想……拖累你。”
“又说傻话？！”司寒羽宠溺地责备她，“你可是我认定的妻子。不管有什么困难，我们都应该一起面对。”
“寒羽哥，”舒涵沉默片刻，说道，“我在机场遇到了那个叶冥寒。”
司寒羽微眯眼睛，心中警铃大作！“他也去滨海？”
“不知道，我们走的时候，他还在候机室。”
“京都只有那么大，遇到也正常。”他还想再说点什么，手机里传来了提示——有新的电话接入。
司寒羽瞧了瞧手机屏幕，见是司寒靖，不由皱紧了眉。他又嘱咐了舒涵几句，便匆匆挂了电话，接通了司寒靖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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