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连道长,丞相大人怎是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私下妄议的!”掌柜的引着路千夜一行人上楼去,安排了最后一间上房,“丞相……叶公子,风雪散的时候,我自会前来告知。”
路千夜进屋子里去,发现堂里带了一个小阳台,可以看到客栈大厅里的人,他走过去,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路千寻的死,不明不白,此番过来本就怀疑与李珣李瑞有关系,没想到连遥城这人也恰逢来找徐林。想了想,百思不得其解,狐仙一事,并未与徐林见到,说来路千夜着实好奇:
什么样的奇人,让路千寻曾经如此听信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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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奶奶乘坐马车前往皇城去,半路不小心一颠簸,我下了个半死,紧紧拽着车窗:“我的个去!”
“叶统领,外面这群人干什么吃的,难道说是你故意?”奶奶扶着我,撂开车帘子一吼,“丞相府的夫人,我李秋蝉的孙媳妇,她肚子里可是我的曾孙子,谁有心害她的!”
我头一次见到奶奶那样愤怒的样子,她的年纪大了,说话都在颤抖,我依稀还能见到她做长公主时的威仪。
“老夫人,对不住,是马蹄打滑,我保证不会了!”叶问霄看了我一眼,扭过头便吩咐,“把前面的路都撒好盐水,再惊着里面的贵人,你我都担当不起。”
我余悸为了,靠着奶奶不敢乱动,清泠伸出手给我暖手,就怕我冷着:“小姐,老夫人,这一折腾,会不会真的出什么事!”
“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丫头,你只管扶好清宵,等咱们见过了太后,很快就回家了。”奶奶安抚清泠,我却心里不安,看着奶奶不惊不喜,她对我说,“清宵,别怕,奶奶护着。”
我是个立志做强大而聪明的人,一生没有得到过多少爱,我爹带我来这个世界,一直在跟我较劲要我嫁给李玗的事,只有苏南城,他在火堆前和我好好说过话。
听着白发苍苍的奶奶说要护着我,眼睛一红,只能憋住不让她和清泠看到。
“风雪天,就不用换轿撵了。”
叶问霄在外面跟我们说,我们一路乘车到了太后的大殿。
“太后在内室,请跟我来。”迎接的宫人引着我们三人进去,我回头看了一眼叶问霄,他的表情,略微有一丝歉意。
不妥,定是鸿门宴。
“清宵,别回头,再难的事,我们必须向前看。”奶奶牵着我的手夹在了她的臂弯,我跟着她抬头挺胸进去,“对了,抬起头来,咱们路家也是尊贵的。况且你还是永宁侯苏家的女儿,对着宫里的人,最是不能吊儿郎当。”
其实我之前进宫的两次,奶奶是不知道的,我一直是这些宫中贵人的笑柄:第一次进宫见自己的亲姑姑,她因和老苏不对付,故意给我难堪;第二次是见李玉玲,我带着清宜去的,她叫着我就没给好脸,直接给我一句,我不喜欢你。
我从前一直不在意这些虚无的东西的,我嫌它落后,嫌它繁琐,如今我知道了,这是大家宅院的态度。
“长公主,许久不见,您越发硬朗了。”太后坐在内室,整个人并不是很年轻美貌,先陛下宠爱她,也不算肤浅,“这是……千夜的媳妇儿,我听皇儿说过,是个美貌又聪明的,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这位太后娘娘,看着菩萨似的温柔,但眼神凌厉并不柔和,她让我想到了——常氏,路千常的母亲,一个佛口蛇心的女人。
“不知太后娘娘非要我孙媳妇大雪天地过来,究竟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奶奶拉着我,开口便是输出,“我早已不是什么长公主,不过是路府的老太太,你别长公主长公主的叫我。知道我是皇家的人,已经死得不剩几个了,你别在这儿虚伪地套近乎。”
像奶奶这样的宫斗宅斗冠军,我真的是佩服她的那张嘴,我算个什么小鱼虾,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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