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归树
在地球的北欧，人们相信强大的战士在战死后会前往英灵殿瓦尔哈拉，在女武神的带领下，他们痛饮奥丁的蜜酒，无休无止地征战。
此刻，出现在两位阿斯加德王子前的，便是这样一只身经百战的大军。
“奥丁在上，这群敌人值得一战！”
托尔嗷嗷喊叫地冲着那些亡灵大军打去，将手里的绳子丢在一边，举着锤子就想要将面前的军队冲得粉碎。
但下一秒，他的身体穿过了那些幽灵，一种彻骨的寒意从他内脏中穿过，让托尔打了个寒颤。
“他们是幽灵，托尔，你不会想用蛮力撞碎空气吧？”
洛基嘲讽地说道，摇动着手里的长杖，这东西的材质来源于古龙种下的圣树，洛基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材料，这东西好像对灵魂有着很强的吸引力。
他不知道，在交界地，黄金树的树根下，可是不计其数的尸骸。
“好了，现在给我过来，觐见你们的王！”
随着洛基的动作，幽灵大军们看向了他，缓缓向着洛基走来。
“没错，就是这样，你们这群蠢货，跟我过来。”
洛基得意洋洋地看着向他走来的幽灵，这些幽灵大多都没有神智，他们只是呆板地行走在道路之上，对于洛基来说，操纵这些蠢货并不困难。
但随即，刀剑出鞘的声音从大军中传来，洛基的笑容愣在了脸上，他看着那拔出刀剑，向他发起冲锋的幽灵，一时间有些头皮发麻！
“跑，洛基，快跑！”
托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已经挥动着锤子，向天空飞去。
幽灵们摆出整齐的战阵，他们在冲锋，一往无前，一如当年征战之时。
……
片刻后，懒洋洋的古龙趴在地上，看着从远处冲过来的托尔与洛基，一支幽灵大军跟在他的身后，气势汹汹地好像要将他们淹没。
“伱们可真厉害，我从未想过你们收获这么大。”
古龙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此时圣树周围已经有了一些改变。
金色的圣树上黑云翻涌，金色的雷霆在其中游动着，地面不再充斥着细碎的尘土，而是变成了黏腻的黑色土地。
生命正在萌发着，生与死，腐败与丰饶在圣树中转化，最后将周围的环境变为古龙所需的环境。
米凯拉的圣树能在极北的雪原建造出一片圣地，自然也能在这里制造出一片乐土。
看着卷起滚滚烟尘的幽灵，洛克抬起了爪子，他可不想让这些幽灵破坏他制造的乐土，古龙冲天而起，又重重拍在地上。
生命，雷霆，丰饶的律法在此刻闪现，一道金红色的火墙出现，将幽灵大军拦在圣树外。
金色的丰饶力量在幽灵身体中游荡着，抵消着他们身体中的死亡力量，他们的身体一点点变得透明，最后由幽绿色变为了无色透明的状态。
此刻，幽灵们好像恢复了意识一般，眼中多出了几分神采，他们迷茫地看着周围荒芜的大地，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远处的圣树之上。
“那是世界树吗，众生在上，我们这是在哪？”
虽然阿斯加德人所说的世界树，其实是一种宇宙空间上的科学观念，就像宇宙大爆炸并不是宇宙被炸弹炸了一样，世界树也不是一颗真正存在的树木。
不过这并不妨碍其他种族真的认为阿斯加德有一颗世界树，并且为此制造出了各种各样的神话传说。
不过无论如何，在看到金灿灿圣树的一瞬间，大部分的幽灵就跪倒在地上，向圣树祈祷起来。
“曾经征战四方的英雄，请归于圣树吧！”
古龙口中说出了早已无人知晓的龙语，归树并非是古龙一族的葬礼，但洛克很乐意给这些战士们一些尊重。
随着洛克的动作，一道道雷霆落下，化作璀璨的拱门，一路通向圣树。
幽灵们迈着轻快的脚步，从拱门下穿过，向着远处的走去。
“这里是哪，那是世界树吗？”
“是尼德霍格，传说中匍匐在世界树下的黑龙！”
有人抬头问道，洛克摇了摇头，咧咧嘴露出尖牙道：
“我可不是什么尼德霍格！”
“你们已经死了很久了，是时候该离开了，你们将回归世界树，成为世界的一部分。”
洛克所说的都是事实，所谓的归树，便是让肉体与灵魂都进入黄金树里，成为树木的养分。
“海拉大人，海拉大人在哪？”
“她离开了你们，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下方的幽灵躁动了片刻，随后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向着前方的圣树走去。
他们知道古龙说得对，他们已经死去太久，生时征战，死后也依旧在战斗，他们已经太累太累了。
是时候获得永恒的宁静了。
“她还会回来吗，还会继续带领我们，去征战九界吗？”
一个幽灵问道，洛克看着对方，最后平静地说道：
“她会回来的，我会将你们的记忆留下，她会记得你们。”
“谢谢您，匍匐在世界树下的黑龙尼德霍格。”
“我不是尼德霍格！”洛克无奈地吼道，但显然这些幽灵并不在乎这种小事。
灵魂走入世界树中，他已经对世界再无一丝留恋，这些战士视死如归，对于他们来说，归树不过是一次旅行。
从鲜活到虚无的旅行。
幽灵们沉默地进入圣树之中，灵魂被圣树所吞没，记忆则被筛出，化作轻薄的雾气弥漫在圣树的枝叶间。
那些淡薄的雾气中沾染上了些许紫色，记忆化为了梦境，在圣树中游荡着，每一个躺在圣树之下的人，都会梦到这些曾经的战士，也见证他们最后的愿望。
“请告诉海拉大人，我们在这里等了她很久很久……”
在圣树内部，虚无的梦境空间中，古龙睁开了眼睛，此刻梦境中已经多出了许多东西，无数的梦境如同星星点点，悬挂在这片空间的穹顶上，闪闪发光。
“我在想，要不要给这棵树起一个名字。”
米凯拉看了过来，她刚才正在欣赏这些有趣的记忆，她轻声问道：
“要叫什么？”
“世界树怎么样，毕竟这颗星球可是赫尔海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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