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几秒后，连眼屎都擦干净了，盛薇薇别过头开始不好意思。
沈律将那条毛巾往她怀里的脸盆里一摔，抽了她攥在手里的牙刷塞进嘴里，对着镜子唰唰唰的刷起来。
“呃。”薇薇别扭的站在旁边，愣了几秒，时不时偷看几眼，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台上，挠挠头，道：“我去给你做早饭。”然后咻的溜了出去。
客厅，林小小收拾完准备出门，奇怪的往厨房看了一眼，“薇薇，你不上班吗？”
“我请假。”盛薇薇翻了锅里的煎蛋和培根肉，顺手从电饭煲里拿出蒸好的豆包，用保鲜袋装了几个递过去，“拿着当早饭对付一下吧，免得不到中午你就饿了。”
“薇薇你真好。”林小小准备扑进来给她一个熊抱抱，被盛薇薇及时用锅铲抵了回去。
“那我先走了。”林小小背着挎包挥挥手，出门前正好和客厅沙发上坐着的沈律对视了一眼，嘻嘻道：“天鹅，我上班去了。”说罢，啃着豆沙包哼着小曲儿的出了门。
屋子里顿时陷入了寂静，厨房里也只剩锅里滋滋的声音。
盛薇薇从厨房冒出头，端着一盘蒸包、一盘培根肉卷和煎蛋往客厅看了几分，没什么动静。
她端着东西出来，趿着拖鞋来到客厅的矮桌前，放下食物，然后笑嘻嘻的盯着沙发上的沈律看，“我简单做了一点，都是快餐，你试试。”说罢起身，飞快跑回厨房拿筷子餐盘去了。
沈律努着嘴，盯着桌上的蒸包眯起了眼。
哒哒哒的女士拖鞋声再次来临，薇薇放了筷子，沈律也终于从沙发上滑下来坐到地上，拿起蒸包咬了一口，在嘴里慢慢的嚼。
薇薇很开心，将煎蛋和培根推近，“吃这个。”
沈律突然顿住，抬眸看着她问，“天鹅，是什么意思？”
盛薇薇脸一僵，呃……
她静默着，牙齿磨着豆包，像小仓鼠般一点一点的啃。
沈律垂眸不再看盛薇薇五颜三变的脸，嘴角却越发勾的厉害，拈着豆包皮一点点的吃。
盛薇薇不敢回答，脑袋几乎钻到桌子底下。林小小那个笨蛋，怎么把沈律的外号给叫出来了了？！
她埋头苦吃，心里头对林小小埋头苦怨。去上班的公交车上，林小小莫名其妙的打了大喷嚏，“谁在念叨我？”
最后那点培根和半个煎蛋被沈律硬塞进了盛薇薇的嘴巴，口气坚决命令道：“吃了。”然后他端着餐具回厨房洗碗，留了盛薇薇一个人在客厅艰难的鼓着满嘴的食物吞咽。
好在沈律没当面追究什么是天鹅的问题，盛薇薇松了口气，但以沈律的聪明才智，怎么会猜不出天鹅是什么意思。
厨房的洗碗池前，系着卡通围裙的沈律唇角弯弯，显然心情十分愉悦。
几分钟后，沈律从厨房出来，两手湿哒哒的指尖滴水，走到客厅的桌前抽了面纸擦手，此时的盛薇薇还像冬瓜一般稳稳坐着，嘴巴上下都是油沫星子，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
沈律拿着刚刚擦过手的面纸在她旁边蹲下，捏住她的下巴，手轻柔的擦着。
他们两人之间总有种无法言喻的熟稔，几年不见，仍能从对方一个眼神中猜出彼此的心境。比如现在，盛薇薇就知道，沈律心情很好。
“我们真的去约会吗？”她仰着头，下巴还被人捉着，十分不确定的问。
沈律抬眸，似乎因她怀疑自己而突然生了气。
“你不想？”他手中的力道加重，将那尖巧的下巴抬高几分，寒眸一闪。
“想。”盛薇薇诚实的点头，答的飞快。
沈律笑了，两手放下，站起身看着窄小的阳台，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去收拾东西，十分钟后我们出门。”
跟前的女人愣了愣，顺从起身，走进了卧室。
不短不长，刚好十分钟，盛薇薇换了衣服出来，她穿了一身过膝的浅色长裙，下身是薄绒的黑色打底裤，外面套着红色的呢子大衣，沈律深吸口气，两眼微眯，将她从头看到脚。
“不好看吗？”盛薇薇小心翼翼的问。
沈律顿了很久，启唇道：“很好，走吧。”
下楼，昨晚因为在餐厅喝了酒，沈律没有开车过来，他牵着她，慢慢的从弄堂里走出去。
没有工作安排的沈律，这种清闲的时光极为难得，即使是偶尔去高尔夫球场打球，那种绿意山水的世界仍不能给他安宁的心，但牵着盛薇薇，好似沿着那条破败的小路走一天，也很值得。
他忆想着，几年前，两人有一次相约看日出，凌晨两点从宿舍翻出来，走在荒凉的大马路上像进行刺激探险，盛薇薇边拽他边委屈的叫脚痛，却仍然紧随着，后来他心疼她，两人坐在路边的长凳上，‘阿律，我走不动了。’
他那时转过头，‘不是说好去西山公园看日出吗？’
‘可我走不动了。’
他笑了笑，蹲下身道，‘上来吧，约好的一起去，我可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的。’
盛薇薇嘻嘻的捂着嘴笑，不客气的爬上他的背，就这样攀上西山公园的山坡，那夜露气很重，清晨时冷的要死，到底当时是什么支撑他驮着那头小笨猪上山了，后来他想，是因为很多人求而不得的爱情。
“我们去哪儿？”旁边拽了他一下，盛薇薇摇着他的胳膊。
沈律回过神儿，举头想了下，后道：“去西山公园吧，这个时候看云海应该最好。”
盛薇薇愣了下，沈律的侧脸有种苍凉的情绪，在憧憬又渴望什么，她记起很久很久以前陪着沈律爬山看日出的时候，当万丈光芒从山头浮过，那时打在沈律脸上的光，映照的侧脸和此时惊人的相似。
“好。”盛薇薇含笑点头。
二人沉默着牵着往前走，慢无方向，最终也趋近于目的地。
西山公园很大，上午，弯曲的小道在密林间穿梭，如蛇如绳，道上两个人缓慢的走，群众不多，但慢慢靠近山顶，还是能看见一大群的老头老太太，青年人很少，这个工作日的时间点儿，大多都在上班挣钱了。
“昨天晚上餐厅里的那个女生，很漂亮。”盛薇薇攥着沈律的手指，终于还是忍不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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