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一般不会选择来江城这样的小城市开讲座。
如果有，那多半也是因为校友资源。
市中心一家还算豪华的酒店里。
着名的企业家罗福报正在进行全国巡回的讲座。
“这真的不是作秀吗？”
看着手上五千一张的黄牛票，姜然站在酒店门前，不免有些怀疑人生。
当初交钱的时候，他一度想为对方恶劣加价的行径据理力争。
但最后想了想还是没有必要，如今不差这点钱，他更不能因为这种事情浪费精力，横加因果。
这位职业黄牛也是笑嘻嘻地吹捧着，“老板格局高，放心吧你这单我挣不了多少钱，您不是要挑好座位么，这个一定好！”
“别格局了，你眼里我不就是冤大头么。”
如今带着“不争”的心态。
姜然办事的风格自然变得格外稳妥。
为了以防再次卷入什么奇怪的事情，来之前他特地查了一下这位企业家的资料。
发现企业注册地点就是将来倒闭潮初始的渔城。
心中不免有了一种这个企业家只是想造声势最后骗一波融资的直觉。
不过这也无所谓，毕竟今天讲座的主角也并不是他。
而是为了给企业家讲座镇场子的一位知名学者。
据说这位教授最擅长的就是研究宏观经济。
侃侃而谈下，和企业家们倒是也能沆瀣一气。
“您好，请出示一下票据和身份证明。”
姜然麻利地将票递给门口兢兢业业的工作人员后，一转头竟然发现了一位熟人。
“宋雨娴？”
理所当然的，在这位高冷仙女的身边，还有她那位讨人嫌的亲妈。
刚想下意识地打个招呼，姜然突然意识到，人家现在压根就不认识自己。
如果时间进程稳定的话，或许这辈子他们也不会有相识的可能。
视线里，这时的宋雨娴还是那么成熟清冷，她的母亲也同样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浑身上下写着我们家你们高攀不起。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介入她的生活，或许人家一直都会以这种状态生活下去。
“既如此，还是不要打扰的好……或者说，应该刻意避开才是。”
权当作没有发生，拉低帽檐，姜然低着头排队入了场。
按着票据上的牌子，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轻松愉悦地调整好心情，抛开其他杂念，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
姜然让自己进入了一种最平静的状态。
按照他之前几次领悟的经验，这种状态才最有可能实现悟性的提升。
【领航者】的光环缓缓地波动着。
在极小的范围让他有了悟性值翻倍的buff。
然而，就在这时。
“妈，这种讲座真的有必要吗？”
“反正今天也是周末，撞撞运气嘛。”
“企业家嘴里的那都是成功学，光打鸡血没什么领悟的可能的。”
“这不是温教授也在嘛，就当是上他的课喽。”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黄牛这次确实没有骗他，姜然的座位确实不错。
但这都能和宋家母女挨着坐一起。
这概率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命运无常不过如此，姜然努力克制着表情，藏在帽子下的眼神变得愈发古怪起来。
难不成这里也有什么世界线收束一样的扯淡规则。
不对，那太强行了。
肯定还是自己选票的时候多提了条件，下次一定注意。
默默地给自己的行动准则加了一条。
姜然闭上了眼睛，静心等待着那位讲宏观经济的教授登场。
“各位媒体朋友、用户朋友、同行伙伴、敬爱的听众朋友们，你们好，我是罗福报……听懂掌声！”
果然，这些老板的话都不能细听。
从头到尾都是教大家做人，教同行做事。
明明是个做生意的无奸不商，非要把自己当成人生导师。
恨不得被别人当作孔孟一样立个像顶礼膜拜。
五千块钱……五千块钱……
姜然默默地告诉自己，这是对心性的磨砺。
其他人的表现却和他不太一样。
每当罗福报嘴里说出什么“理想主义者”“成功就是战胜懒惰”“今天的加班就是明天的升职”的所谓金句。
这些观众都仿佛被打了鸡血，一个个兴奋地全体起立，鼓掌口哨不亦乐乎。
像极了被点燃情绪的信徒。
坐在座位上，姜然无奈地叹了口气。
“哎～”
“嗯？”
这也可以一致的吗。
紧挨着他座位的宋雨娴也以不容察觉的声音，叹了一口气。
想来这种被煽动的场面也让她觉得十分的不适。
奇妙的巧合后。
这位高冷的女孩似乎是为了打发无聊，好奇地瞟了一眼身边的这位同龄人。
却没想眼神刚移过去，对方就像是刻意避开了一般，将头侧到了另一边。
那样子就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
“讲得好，讲得真好！”
宋妈妈兴奋地鼓着掌，完美融入到了这位罗老板的氛围之中。
和她无聊得一直走神的女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雨娴啊，你听听，人家说的多好，人啊，就是要活得明白，要对自己好一点，别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宋雨娴也无奈地笑笑应和了几句。
没有办法，成功学对于这些失去青春年华的人来说，杀伤力实在太大了。
对自己母亲的这个反应她也不觉得奇怪。
某种意义上，她更觉得今天来这场讲座或许就是因为宋妈妈想亲眼目睹这位罗福报。
相比之下，倒是旁边这个男生和自己一样，明显能看出正身处煎熬。
此时姜然正闭目养神，将精神力维持在一个合适的状态。
周围的狂欢和他无关，身边的人更不能与他有关。
“温教授好像也有领域。”
耐心等待着，今天讲座的主角如期而至。
伴随着罗老板的一句“欢迎我们的学术合作伙伴……”
大家的热情攀至高潮。
不过并不是因为他们对宏观经济有什么兴趣。
而是自己距离“成功”又近了一大步。
与教授有合作多有逼格。
随着一阵领域的展开，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姜然缓缓睁开眼睛，再次回到了这个无比恢弘的领域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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