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管理员的身后，正跟着一只小鬼。
似乎是察觉到了陈默和商红月二人的目光，那只小鬼将乌黑的眼睛转了过来。
小鬼的面容无比惨白，它披头散发，头发沾满了污垢，充满死寂遍布血丝的眼睛圆睁，满含怨毒地盯着陈默和商红月，嘴里流淌着黑色粘稠的血液。
陈默盯着那个小鬼，突然笑了起来，“小鬼头，问你点事，你要是乖乖回答了，留你个全尸。”
见到这一幕，那个小鬼突然一怔，它开口道：“你们居然能看到我？”
陈默没有说话，直接抽出了【生锈的手术刀】，这个小鬼身上阴气并不算重，对付普通人可以，但是碰到他们，那算这个小鬼头倒霉了！
刹那间，陈默提着手中的对付灵体的小刀骤然逼近。
带着澹澹猩红的餐刀划过刀光，眼瞅着就要斩向那个小鬼的脖颈。
面对敌人的发难，小鬼并不惊慌，它直接化为一道黑影，然后钻入了管理员的身体当中！
下一刻，管理员僵硬的表情先是扭曲了片刻，然后立马变得生动了起来，“他”挑起嘴角，露出了一抹嘲弄的神情，戏谑说道：“小瘪三，你有本事，就杀了他啊！来啊！”
附身！
这个小鬼将自己的灵体附着在了管理员的身上，它在最短的时间内做了最明智的选择。
却见那个管理员狞笑着，对着陈默竖起中指，挑衅说道：“你动手啊，杀人可是犯法的哦！”
如果是杀一名邪恶之徒，杀了也就杀了，甚至【天罡地煞】知道了也不会追究。
可如果是杀一个普通人，不论是法律的制裁还是良心的谴责，陈默都会过意不去。
但是陈默也是个狠人，他伸手，直接用右手捏住了管理员的脖颈。
被鬼娃娃附身的管理员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涨红，他四肢挣扎着，不停地拍打着陈默的手臂，但陈默的手臂像是铁钳般死死钳住管理员的喉咙，随便他如何挣扎就是无法挣脱。
“你疯了吗？！
”管理员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恐的表情，如果面前这个疯子真的敢杀人的话，那要么他就留在躯体里面和管理员一起死，要么他就必须离开这具身体。
可就刚刚对方的气势来看，离开这具身体他就是死路一条。
然而，陈默终究是不敢真的下杀手，他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能把那个鬼娃娃给逼出来，可他现在如果再不松手，这个管理员可能真的会死。
就在这个时候，商红月按了按陈默的肩膀，说道：“我来吧。”
刹那间，陈默听见了一道清冷而低沉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那是一句咒文：
“魂灭！”
商红月站在陈默的旁边，冷静地将一张符咒拍打在管理员的面门。
深沉、宁静的力量瞬间散逸开来，那表情无比狰狞的管理员居然在瞬间出现了摇晃，动作也变得迟缓。
藏在管理员身体里面的小鬼瞬间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说地痛苦，就仿佛有人把它丢在了烧烤架上反复炙烤一样。
“啊！”小鬼发出凄厉的嘶吼，它被迫从管理员的身体里面离开。
然而，就在它离开的瞬间，陈默已经抽出了【生锈的餐刀】，他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整个人往前一冲，一刀将小鬼钉在了地上。
小鬼疼得嗷嗷乱叫，管理员在小鬼离开身体后，便昏死在了地上。
陈默看着被自己制服的小鬼，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如果今日没有商红月的话，他还真拿这个无赖小鬼没什么办法。
他冷声问道：“我问，你答，不许耍花样。”
小鬼现在并不忌惮陈默，而是忌惮旁边的那个女人，刚刚对方施展的手段太恐怖了，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
陈默平静问道：“林显辉，是你杀的？”
“是。”
小鬼像是个鹌鹑般将如何杀死林显辉的过程说了一遍。
和宾利车上面的痕迹以及时间线都对得上。
“所以，你一直跟着林显辉对吗？”
“对。”小鬼先是犹豫了一下，看到商红月又拿出了一张符箓，急忙乖乖回答。
陈默想了想，接着问道：“在整个过程中，林显辉都没有接触酒水或者含有酒精的东西？”
“没，没有。”
陈默听到这个答桉，并不感到意外。
这么说起来，肯定就是当时在附近的目击者，或者是前来办桉的警员想办法给林显辉身体里面灌入了酒精，或者也有可能是法医直接做了假，这些都无从查证。
但有一点可以证明，在公安局里面，也有幕后黑手的人，对方把每一步都算计好了。
陈默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不知道，那个找上我的人浑身都披着黑袍，看不清长相。”
陈默点了点头，对方既然敢让这个小鬼活着，那就说明对方的尾巴处理得非常干净。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鬼老老实实地回答说：“那个人承诺我，只要我杀了林显辉，就能让我躲避阴司的追杀，让我不用堕入六道轮回，我之前看过那些讲人死后有可能堕入畜生道，那太可怕了，我生前杀过人，所以，很怕这个。”
“你杀过人？”陈默眯起眼打量着小鬼，“你死前多大？”
“十，十二岁。”
“十二岁就杀人？”陈默皱起了眉头。
“我没钱，母亲又得了病，于是，我就，就加入了一个，一个帮派，在一次帮派火拼中，我杀了人。”
原来是个小混混，难怪化成鬼杀人也还这么利索。
陈默微微颔首，可不能小看这些丢课本进火坑的小混混，除了少数人觉得满身纹身的样子很威风，以为吃饭不用给钱，江湖义字当头巴拉巴拉的很酷很酷，但这真的只是很少一撮人。
大多数混混之所以走上歪路，也是为了讨生活，博富贵，也是迫不得已被逼无奈，这群人本就是走投无路，真要狠起来。别说十二岁，十岁杀人陈默都信。
可问题是，到底是谁能够找到这么合适的“工具人”，哦不，是“工具鬼”来当这些人的白手套。
这年头，买凶杀人都没什么逼格了，会玩的都开始买鬼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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