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这话，像是故意来恶心我的。不过……你确定，私生就一定不如家养的？我要想争，你三个儿子加在一起，又能多我几分的胜算？”
寒元夕语调从容的反击，“白夫人要是不觉得我的存在对你的儿子们有威胁，也不用一再试探了！”
“我再说一遍，我对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感兴趣。”
“白家于我如浮云。名利钱财，身份地位，这些生不带来，死也带不走的东西，何必这么执着？”
寒元夕面对贺琳琅的气场，没有半分的怯弱，抬起眼睛就望进了她幽深似海的眼睛里。
完全没有当日盛特助半分谦逊。
贺琳琅微笑，“先起叫你过去，为的是盛小姐的婚事，你要不想去，没人求你。”
“爱去不去。”
说完，便笑着转身离开。
贺琳琅的笑声，听来有种渗人的意味。
“谁说我不去了？”寒元夕瞥了贺琳琅一眼，“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到底给小锦找了个怎样的金龟婿。”
贺琳琅看了寒元夕，扭头瞥，“我猜我们给她找的是个什么样的？”
“左不过是能给你们带来好处的人，这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小夕，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我都是你长辈，这一点毋庸置疑，就算你不愿承认，事实就是事实，就像慕秉文是寒小姐的生父一样，你觉得血缘关系是你想撇干净就能撇干净的吗？”
贺琳琅的话，不知道刺痛了寒元夕的哪一根神经，她抑制不住冷哼了一声。
“白夫人这话倒是没错，确实如此，你说你要这么刺激我，我要是一个不开心，真的要是认了白老做外公，江夫人是不是该更不开心了？”
“盛小姐还会在意我开不开心吗？”贺琳琅反问。
“白夫人，我叫寒元夕，你不会连我叫什么都记不得了吧？盛叠锦是躺在医院那位！”
寒元夕不屑的轻蔑的笑道，“白夫人该不会是年纪大了记事不清楚，连我叫什么都不清楚，真是好笑。”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倒是把我都弄迷糊了。”
“白夫人是怕另一张和我们一模一样的脸，来梦里找您吧？”
寒元夕尖锐的嘲讽道，“白夫人又何必害怕呢？我想我和您有瓜葛的那位苏影雪，应该也不是特别像。要说像，应该有一个人，比我更像她。”
“够了！寒元夕，别仗着有他撑腰，你就连我也敢放肆的踩在脚底下，告诉你……我可没那么好欺负。”
贺琳琅淡漠的笑，面对寒元夕的呛声，她的眸光也始终是淡淡的，“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我也不是兔子。”
“原本是一点食欲也没有，被白夫人这样说来，我倒是十分怀念兔头呢。”
寒元夕笑着说，“阿照叫厨房送点吃的去白老那，我要一盘兔头，麻辣的。”
贺琳琅轻哼了一声，再不做声。
白先起要见寒元夕，只要寒元夕去了就可以。
其他的，寒元夕不过是呈一时口快而已。
就算让她口齿上占一些便宜，白家还是她的，白家的一切，仍旧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不计较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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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麓台最好的包厢露台。
白先起等了好一会，寒元夕才慢悠悠的晃过来。
手里还提着一串葡萄。
晶莹剔透的浅绿色葡萄提在手里，摇摇曳曳的走到白先起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临安捧了一个白瓷盘过来，接过寒元夕手里的葡萄，捧着站在她身边。
“白夫人真的是好大的威风，白家主，我想请问一下，传说的名门就这样的规矩？旁人这么不知道分寸也就罢了，白夫人可是当家主母，一个主母都这样的德行，若要传出去，可这么了得？”
寒元夕是鸢尾庄园里宠大的孩子，从小见惯了各色大神，从小肆无忌惮，只要寒夜能收拾，她绝不会像任何人低头。
怼天怼地怼空气，单凭她开心或者不开心。
老虎嘴边拔须这种事，也不是第一遭了。
明知道白老心有愧疚，一心想着弥补，寒元夕越发的肆无忌惮。
“你是在不必把我当做是敌人，就算你无心认我这个长辈，也无妨，我找到秋儿，也只是想弥补当年的缺憾。我知道无论怎么道歉，你们都不会轻易原谅，如今我做的这些，也不过是为了让我自己心里舒服一些。”
白先起满眼宠溺，“我也知道你的性子倔强，我急不得，也强迫不得。不过……你是你，小锦是小锦。”
“你强迫不了我，就去强迫她接受你安排的联姻？我觉得白家主这个主意很好，既然你们都决定了，所以你们是在通知我吗？”
寒元夕唇角漾开一抹冷笑，“不如直接定下婚期，给我一张请柬不就好了？”
“小夕！”白先起略有愠怒。
“您是觉得我不应该用这样的态度和语气对待一个长辈吗？”寒元夕反问。
“我觉得你至少应该听我说完后，再表达你的意见，而不是直接就觉得我是另有所图。”白先起从未被人这样冷言冷语的讥讽过。
虽然寒元夕说的都是事实，但他听了确实不太舒服。
“我又没不让白家主说，想说什么就说呗，我听着呢……我也很好奇，白家主怎么能洗地洗出花来。”寒元夕浅笑，“或许，您也根本不会在乎我是怎么想的，只是希望我接受你的做法，并且认为您的做法是最好的。”
“难道不是吗？江夫人也赞同我的做法，我们会把伤害降到最低。陵城楚家的大公子楚西洲，出身和家世都是顶好的。为人和自身的能力也是平辈里出类拔萃的存在，我不会干涉任何事情，仍旧由盛宅出嫁，只是抬高盛先生的地位，只要悬殊不大，加上忘书出对外的声明，想来没有什么问题。”
白先起解释详细，“江家也不会参与太多，但是……素未会匀一部分股份给盛先生，一是职业方面不会让人看出破绽，忘书那边和素未的关系，也不容易让人看出破绽。”
“忘书的股份，沈总也出让了一部分，已经转到小夕的名下，不管她嫁或者不嫁，也算未来给她一点依傍。”
白先起想的已经是特别的详细，也确实事事都在为盛叠锦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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