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
她皱了下眉，闻言手上又是一个用力。
同情个屁，人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这个东西。
“不是。”
她松开手，还顺势往前面推了一下。
陈捷重心一个不稳，险些摔到地上。
他站稳身子，恶狠狠地盯着杜蘅：“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
杜蘅斜睨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转身直接进了教室。
陈捷叹了口气，站在外面感受了一下刺眼的阳光，也进去了。
要不是喜欢你，谁会心甘情愿被你揍啊？
又不是脑子有病。
封阳见到杜蘅回来，忙把身子转到她这一边。
杜蘅见状轻笑一声，拍了下他的脑袋，看着他吃饭。
同情吗？
可能之前也是有一点的吧，现在倒是当朋友了，应该是朋友吧？
虽然她最开始有些嫌他麻烦来着。
一上午再加上吃了个午饭，封阳嘴上的药已经掉的差不多了，杜蘅不太放心，又给他涂了一次。
所幸这次封阳学乖了，没有再舔嘴巴啥的。
“杜……蘅。”
杜蘅皱了下眉：“你怎么说话又不利索了？”
“杜……蘅？”
听到杜蘅那样说，封阳很努力地又说了一次，然而并没有什么变化，倒是最后微微上扬的语音显得挺可爱的。
杜蘅忍不住笑了一下，应了一声。
刚走进教室的陈捷冷哼一声，白了封阳一眼。
杜蘅听见声儿，回过头瞪了他一下，然后转过头继续朝着封阳笑。
“班长班长！！”一个男生走了进来，“运动会报名成吗？”
杜蘅应了一声，挑眉看向他：“刘昱你今年这么积极啊？原来临到头了来找你你都不肯。”
刘昱笑了笑，不太好意思：“这不是最后一年了吗？而且我估摸着你这脚到时候好不了，咱们班女生拿不到什么奖，我这个练过体育的再不上，那咱们就是去陪跑了。”
“没想到你还挺有集体荣誉感。”杜蘅点了几下脑袋，拿了个本子出来记名字，“报什么，1200？”
刘昱瞪大眼睛，捂着胸口无比悲痛地点了下头：“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杜蘅勾起嘴角，心情极好地再他名字后面写上了1200，然后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再送你一个跳远吧，我知道你想谢我，不用谢。”
刘昱失笑，点了下头后转身回了位置。
封阳扯了一下杜蘅的袖子：“记得……”
“记得什么？”杜蘅看向他，忽地想起了上次去五巧山的时候，“啊，你说你记得他啊？”
封阳用力点了下头，眼睛亮晶晶地就等着杜蘅夸他。
杜蘅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在他垂下脑袋地前一秒明白了他那忽闪忽闪的眼睛表达的是个什么意思。
她无奈地夸了一句：“真棒啊！”
看着封阳欢天喜地地摇头晃脑，她笑出了声。
要是不钢刺啊看见了，哪里会相信现在她这个兴奋得不行的小同桌会像刚才那样疯了似的尖叫？
陈捷看了过来，又是一声冷笑。
杜蘅忍无可忍：“你今天抽风了？”
“没有，”陈捷淡淡地移开目光，“还不让我笑了？”
杜蘅牵起嘴角，微眯着眼看着他：“没有，怎么会呢？只是突然想起今天的数学作业有个姓陈的同学没有交，不知道老江发现没有。”
陈捷后背发凉，低咒一声，在包里翻了几下，果然看到了自己的数学作业。
“我靠！”他猛地看向杜蘅，“你没收我的？”
杜蘅笑了笑：“昨天晚上考试，哪儿来的作业。”
“……”
这么皮的吗？
以前怎么没发现？
忽然觉得有些可爱是怎么回事？
他是不是病的不轻？
杜蘅见他没什么反应，觉得无趣地撇了撇嘴，趴到桌子上准备补眠。
……
“封阳，出来一下。”
午休结束，江宾果在前门喊了一句，嗓门儿很大，把教室里的人都给震醒了。
封阳无措地看了眼杜蘅，然后看向江宾果。
“杜蘅你带他出来吧！”江宾果挥了挥手，催促道，“快点！”
杜蘅微微有些起床气，被吵醒了之后脸色算不上太好，她认命地起身拉着封阳出去，然后站到一边等着江宾果和他谈话。
“你家里人刚刚来了电话，说昨天你们闹了矛盾，怕你状态不好，你回个电话吧。”
江宾果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封阳，说道。
封阳紧攥着衣角，无意识地咬了下唇。
杜蘅啧了一声，提醒了一句。
封阳听话地松了嘴，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江宾果的手机，给赵良穆拨了电话。
“江老师！”
语气听起来很急，应该是着急了很久了。
封阳没有说话，知道电话对面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封阳之后，才极小声地嗯了一下。
“嘴还疼不疼？昨天是我的问题，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下午我还来接你。”
可能是怕封阳不等他说完就挂断电话，赵良穆的语速飞快。
封阳这次没有应声，赵良穆有些慌。
“阳阳，我下次真的不会那样了，相信我好不好？”
不像那样也会像其他样子。
封阳的手因为握手机握得太紧，关节处微微发白。
他又应了一声，然后直接把电话塞到江宾果手里，拉着杜蘅进去了。
赵良穆许久没有听到电话那头的回应，眼中闪过一抹阴翳，但只一瞬，就被他压了下去。
不能……不能再这个样子了。
挂掉电话，他有些脱力地坐在沙发上，一想到昨晚封阳的眼神，心里就一阵钝痛。
对不起……
他手抚上额头，手微微发颤。
江宾果看着手里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懵了一下，忽然觉得封阳家里的矛盾可能不小，便坚定了过段时间去他们家家访的决心。
要放在以前，他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他又往教室里面看了一眼，然后才慢悠悠地晃回办公室，毕竟昨天的卷子还没改完，他等着成绩出来了以后好给这群狗崽子灌一下心灵毒鸡汤。
……
封阳拉着杜蘅进去的时候，杜蘅发现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脸也白得可怕。
“你……”
没等她把话说完，封阳就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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