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也没有关系……”
声音很小，因为周围有些闹哄哄的，所以杜蘅并没有听清楚。
“什么？”
封阳摇头，又夹了个饺子到杜蘅碗里：“好吃！”
“我专门给你夹了五个饺子，到头来合着我是给我自己加的？”
封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中午……吃不了太多。”
杜蘅往嘴里塞了口饭，白了他一眼：“是吗？上次是谁吃完这么一大碗饭之后又让我去帮忙添饭的？你自己的饭量你心里没数我还不知道？”
封阳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不说话了，低头专心地吃饺子。
杜蘅也没管他，埋头往嘴里扒饭。
吃完饭，店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因为高三年级运动会没有午休，所以他们并不急着回去。
杜蘅到楼下拿了甜豆花，又回到了楼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女生和她那朋友已经离开了，楼下还有两三个人，楼上除了他们却是一个都没有。
杜蘅坐回去，把盖在豆花上的盖子打开。
豆花白白嫩嫩的，上面还铺了一层草莓酱。
她微微勾了唇，递了把勺子给封阳：“尝尝？我特地给你也拿了把勺子。”
封阳应了一声，嘴角也带上了笑意。
这段时间跟着杜蘅在外面吃饭，时间一长，他便知道杜蘅喜欢吃甜食，每次吃甜品的时候都可以看出她的心情很好。
每每这个时候，他都觉得杜蘅和平时不太一样，不是刺猬，而是……一只兔子，很乖。
“好吃吧？”杜蘅笑眯了眼睛，“到嘴里一抿就化了。”
封阳点了下头，视线一直粘在杜蘅身上没有离开，眸光微闪。
杜蘅吃得欢快，根本没有注意到封阳的眼神。
他那贪心又迷恋的眼神，任谁看了都会沦陷，就像是掉进了一潭湖水，被水包围，逃不出，也不想逃出。
……
下午有男子1200米，班上报名的男生一共有四个，刘昱带着人去主席台报道了。
封阳见着陈捷没在，小小地笑了一声，兴高采烈地拉着杜蘅的手一边晃，一边到处看。
杜蘅任他拉着，但另一只手还在刷贴吧。
一到运动会，贴吧里就会有很多帖子，各种八卦各种偷拍。
这会儿看到的一个，是陈捷的照片。
陈捷其实是属于长得很不错的类型，再加上所谓的“二中扛把子”这个身份，他在二中也是备受那些小姑娘的关注。
封阳本来还笑着，结果一垂眸就看到杜蘅手机上的照片。
“！！！”
他瘪了下嘴，蓦地松开了杜蘅的手。
杜蘅一脸莫名奇妙地看着他，在明白过来他在看什么之后，眼含着笑意移开了目光。
封阳见杜蘅明明已经反应过来了，却没有什么反应，一时间瞪着眼睛不知道该做什么，整个人在那儿僵了半天，终是泄了气靠在了椅背上。
他呆愣地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心情好像也跟着天似的压抑得很。
他吸了吸鼻子，垂下头盯着自己的手，开始发愣。
杜蘅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这可怜巴巴的样子了，终是把手机递到了他手上。
手机上显示的，是他的照片。
早上的时候杜蘅从帖子里保存下来的。
封阳的眼睛慢慢聚焦，在看清照片上的人时，惊喜地抬头看向杜蘅，脸上带着的是杜蘅从来没有见他流露过的情绪。
有不敢置信，有欣喜，还有那么一点伤感。
很复杂的情绪。
前两种杜蘅大概还能理解，但她是在不知道封阳的伤感从何而来。
“杜蘅……”
他轻声唤了下她的名字，语气中，是深深的依恋。
依恋？
杜蘅微微皱了下眉，揉了两下他的脑袋：“你这脑瓜子里面在想什么呢？”
封阳没有说话，只略微牵强地勾起嘴角，摇了两下头，把手机还给了杜蘅。
“我很……高兴。”
杜蘅啧了一声，抿着嘴盯着他，半天都不说话。
良久之后，她开口：“你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可不像高兴啊……你可以和我说，我会陪着你的。”
封阳点了下头，抬眸看向她，眸中带有水雾，眼圈有些泛红。
“我就是……”他尴尬地笑了一下，又把脑袋垂了下去，“想到你……以后要去外面上学……舍不得。”
“你真是……”她复叹了口气，“还有一年时间呢，而且我妈也在这边啊，又不是不回来了。”
封阳应了一声，伸手握住杜蘅的手，垂着眸仔细把玩，小心翼翼地样子仿佛是在看什么珍贵的文物。
“照片……谁拍的？”
见他终于问到了她一直在等的问题杜蘅轻轻笑了一声：“你的小桃花给你照的，我看照的还不错，就保存了。”
封阳停下手中的动作，眸子直直地看进杜蘅的眼里，全然不见方才的负面情绪。
“杜蘅存……我的照片，那你……也是我的小桃……桃花！”
闻言，杜蘅一下就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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