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月最后也没再说什么。
他倒是能够理解凉渊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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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前，君如月和流莹面对面坐着。
他犹豫了一会儿问，“要不要把你师父叫来，我们一起吃啊？”
“师父他……他还有他的事情要做呢，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了。而且难道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单独吃饭更好吗？”
君如月剑眉微挑，脸上带着几分敷衍的笑，“也行，都听你的。”
她面前的酒杯里，早已经被他加了忘情湖水，只要她喝下去，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如月哥哥，快吃菜。”流莹一边说，一边往君如月碗里夹菜。
君如月完全没有动她夹过来的菜，反而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先喝口酒暖暖胃。”
这几日天气渐凉，君如月这说辞倒也没有问题。
“如月哥哥，你放心吧，你在这里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就算是师父也不可以欺负你。你在这里会享受到比以前更好的待遇，更宝贵的修炼资源，你还可以……”
“谢谢你为我想这么多。”君如月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他有点忐忑，毕竟等会儿他就要让她喝下忘情湖水了，“真的特别谢谢你，其他的话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
君如月说完，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流莹看君如月喝下去了，自然也举杯要喝，可就在这个时候，君如月说了一句，“等等。”
流莹一脸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虽然我们之间发生过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是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带我来到了神界，帮流光除去了体内的魔气，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要怎样才能除去体内的魔气。”
“其实你也没有必要特意为了这件事情谢我，毕竟我之所以帮你也是有目的的……”流莹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你……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毕竟，帮夜流光去除魔气，是他失忆之前的事情。
如今他跟她说这些话，那分明就是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
“对，想起了一部分。”如果流莹知道君如月吃了凉渊给的药想起了全部的事，估计会很生气的，所以这件事还是不跟她说比较好。
“我以为忘情湖水的效果很好呢，没想到你还是想起了那么多事。”
君如月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句谢谢。”
“我们之间也没有必要那么客气，反正以后是要一直在一起的，现在说这些话太见外了。”
君如月笑了笑，示意她喝酒，流莹毫无防备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君如月微微挑了挑眉，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就是想要在她忘记一切之前跟她说一句谢谢，这样他心里也能够好受一些。
如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她也喝下了忘情湖水，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今天这酒的味道怎么跟以前有些不一样呀？”流莹盯着酒杯，想要盯出个所以然来。
可是看了许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酒里面……”君如月看着她的眼睛，顿了许久才说，“有忘情湖水呀。”
流莹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说这里面有忘情湖水？你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
君如月正色道，“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这酒里的确有忘情湖水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这酒里的确有忘情湖水，很快你就会把我忘了，然后过上你应该过的日子。”
“什么叫我应该过的日子？”
“原本我们就不应该见面，你可以和你师父好好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出现了，接下来……”
“是不是我师父让你这样做的？因为我师父喜欢我，所以你才会给我喝下忘情水？”
“是。”君如月觉得，到了此时此刻，也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了，“这样做对你和你师父来说，最好。”
流莹知道既然忘情水已经喝了，就没有挣扎的机会，事情已成定局，她也没有办法。
“你认为这样做是为我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否想要这样的生活？”
“因为我之间本来就不应该见面，不应该相遇，所以这样是最好的。”
“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你会和我师傅联手，我以为师父是一心帮我把你抓来，没想到到头来他竟然倒戈。”
“你师父这样做都是因为喜欢你。”
“你们两个人擅自为我做主，可是你们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心里是怎样想的。”
“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了。”君如月靠在椅背上，盯着她的眼睛，“你应该已经很困了吧？你睡觉吧，睡醒之后就有一个新的开始了。”
“君如月，我真的好恨你。”
君如月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你给我喝一次忘情湖水，现在我给你喝一次，我们之间也算扯平了。”
流莹还想说什么，可是眼前越来越模糊，她知道她马上就要昏睡过去了，等她再醒来之后，便不会记得曾经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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