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也被这一手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连连摆手道：“这是不可能的！”
“不，这个必须要有，您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独孤佘信誓旦旦的说道，大有跪穿地板之势。
可没想到林牧点了点头，“好，那你就跪着吧！”
说着他转身便往大殿之外走去。
独孤佘有些急了。
他是真心想拜林牧为师，一是为了忏悔自己以往的罪孽，二也是为了多跟林牧亲近。
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个年方弱冠的小道士乃是真正的高人。
自己苦苦修炼了一辈子，为的不就是这个机会吗？
因此他不顾一切的往前跪爬了几步，“师父留步，弟子是真心想拜入您的门下，哪怕洒扫庭院端茶倒水都在所不惜。”
林牧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独孤佘一眼。
独孤佘满脸挚诚之色。
林牧叹了口气，“拜师是不可能的，我绝不可能收你为徒。”
独孤佘眼中的光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看来自己果然是与仙道无缘啊！
哪怕遇到了世外高人都失之交臂。
正在他悔恨交加之时，林牧话锋一转。
“不过你若真心悔过的话，祖师爷自会保佑你重续仙缘。”
听到这句话独孤佘就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欣喜若狂的疯狂点头。
“是是是，师父您便看我以后的表现吧。”
“第一我不是你师父，第二你表现好坏也与我无关。祖师爷通晓一切，你的表现自有怹老人家推断。”
“是，弟子明白了。”
“起来吧，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是，师父！”
林牧皱了皱眉，但也懒得纠正独孤佘的称呼了，他直接问道。
“如今道教的现状如何？”
“您指的是什么？”独孤佘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林牧略一斟酌，然后问道：“有没有真正的大修行者？”
独孤佘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
“您看我的样子就知道如今道教的状况如何了，若是修行有望的话，我又何至于落入邪道之中，去追求那些外在浮华呢？”
独孤佘并没有说谎。
当年入道之时，他的一颗道心不可谓不坚固，甚至也曾锐意进取奋发图强过。
可伴随着年龄的增长，不管他如何努力，修行都毫无进境，独孤佘的心态这才逐渐发生了变化。
他开始钻营权利，创办所谓的道家文化研究院，借机大肆敛财，但越是这样做他的内心就越是空虚。
所以今日才被林牧的当头一棒给喝醒。
若是他真的道心丧尽的话，也不可能如此快的幡然醒悟。
“哦？这么凄惨吗？”
“这么跟您说吧，除了那些隐世不出不问世事的高人之外，如今能上得台面的不过大猫小猫三两只而已，其中更有连天眼都没开的，可就是这样的修为在俗世之中也可算得上高人了。”
林牧若有所思。
他大学毕业之后便来到了这座小道观，平日里除了修行之外基本都没下过山，因此对外界的状况可谓一无所知。
今天遇到了独孤佘，正好借机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
没想到却得到了这样的信息。
“那其他派系的修行者呢？”林牧又问道。
“佛修之中听说还有几位高僧大能，但也很久没有出世了，儒道更是早已势微，似乎连传承都已断绝，除此之外就是一些不成气候的散修。”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弟子境界有限，接触的层次不够高的缘故，但如今的修行界确实称得上一片寂寥。”
说到这独孤佘感叹不已，他当初入道就是因为从流传下来的典籍之中看到过关于上古修行大昌之时的描述。
那朝游北海暮苍梧的仙人风范令他神往不已，这才决心入道修行。
却没想到事情完全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苦修几十年却连最基本的天眼都没开启，可谓是一事无成。
想到这他不禁偷偷看向林牧。
今日所见的这位年轻道士完全颠覆了他的印象。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有谁能在这般年纪便有如此成就。
那师父到底是什么修为呢？
从种种表现来看绝对已经超过了气动境。
那是筑基？
亦或是……金丹？
最后的那个念头令独孤佘的心跳都为之加速起来。
若真是金丹的话……那自己今天的机缘可谓大了去了。
正在口干舌燥之时，独孤佘突然感觉脚面上凉凉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他低头一看，然后便看到一条通体洁白宛若脂玉的小蛇正趴在自己的脚面上。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小蛇抬起头来冲独孤佘吐了吐信子。
刹那间，独孤佘就感觉自己的头发都根根竖立起来。
他并不怕蛇。
可这条蛇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
他可以感受到这条蛇身上的气息。
那是一种可以轻松碾压自己的气势。
自己辛苦半生才勉强达到了气动一层的境界，甚至还不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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