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睿思考了五分三十一秒。
在这五分三十一秒里，棠爷一共骂了三个高管，最后一把文件丢到地上让他们滚蛋。
肉眼可见之生气，非常可怕。
他犹记得，那天少夫人一顿操作让公司损失不少，棠爷也不过是皱皱眉头便没有下文了。
而高管们只不过让公司损失了一千万，棠爷便大发雷霆——
只……？
姜睿心中暗道，果然是呆在棠爷身边久了，开始膨胀了吗？一千万他居然用了“只”？
接下来，姜睿的大脑飞速转动。
现在说少夫人的事，有可能是火上浇油，但现在不说……保不齐之后棠爷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他决定冒险。
姜睿把手机递过去：“棠总，您看看这个。”
“又是什么——”司靳棠瞥了一眼，本不打算多看的他一把拿过了手机，双眉微微蹙了起来，“墨祁圣？”
“是的……”姜睿点点头，一脸狐疑，“我应该没有查漏了啊……墨家小少爷什么时候跟少夫人这么熟了？”
少夫人不是今天才入学吗？墨小少爷不是今天才送的玫瑰？怎么一转眼，小少爷都成了护卫队的新成员了？
不知是太可笑还是什么，司靳棠竟笑了出来：“他们那个护卫队，还能加人？”
“是吧！”姜睿也道，“我也以为是固定的呢……这么些年也没听说可以加人啊？”
司靳棠看到人之后，才开始仔细看那张照片。
笑得倒是都很开心。
就这样第一天，第二天，一个星期……
姜睿每天都会打开晏千寻的VITA界面，然后递给司靳棠。
据姜睿这一周来的观察，他感到了奇怪。
以往一天要打好多次电话的少夫人，似是因为找回了自己的友情而把棠爷忘到了脑后。
他再没接到过一个电话，就连信息，也就是接近睡觉点的时候，发来的简短的“晚安~”两个字。
姜睿看着少夫人名下的信息，一连串的“晚安~”仿佛复制黏贴。
好歹有个“~”，他倒是还能想象到少夫人应该是笑着发这条信息的，棠爷心里应该还算有些安慰？
至于棠爷……
一开始似乎还会有些情绪，但后来他报告的时候……
——“棠爷，少夫人来信息了，还是晚安。”
——“知道了。”
后来棠爷已经连看都不看手机了，忙着一边休养身体，一边想办法填补这段时间以来公司的损失。
姜睿眉头一皱，棠爷和少夫人之间……是最近才开始这样奇怪的吗？
似乎……有些淡？
下一秒，他忽然发现了真相。
不是棠爷变了，是少夫人！
他才恍惚发现，原来棠爷一直都是这样的，他一直没觉得奇怪，是因为少夫人的活跃让他无暇想别的。
现在少夫人不积极了，这段婚姻里的夫妻关系就让人觉得有些淡薄了。
果然是因为自己没谈过恋爱的关系吗？竟然有些不懂。
今天的手机也是一如既往地震个不停，姜睿：“棠爷……”
这手机是私用的，除了棠爷的家人和极少数重要的人物之外，没人能联系到这个号码。
响得厉害的时候不仅他晓得了，棠爷也是。
于是他的话被直接打断：“今天又刷了多少？”
“是昨天的两倍，”姜睿平静地答道，“今天买了好多东西，甚至订了很多花。”
“花？”
她没事买花做什么？
“需要我去查一下吗？”
“不用了，随她去吧。”
很奇怪地每天都在刷他的卡买东西，却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声谢谢。
不过毕竟那些数字对他而言不足一提，对于她的疯狂消费，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手机安静了好一阵子，晚些时候又震了一下，姜睿看一眼，按照惯例递上去：“棠爷，少夫人来信息了。”
“晚安？”司靳棠头也没抬。
差不多到点了。
“不是，今天不一样。”
司靳棠顿了一下，把手机接了过来。
千寻：明晚我要在爹地沁水湾的别墅办Party，一定要来哦！
司靳棠：好。
Party？怎么突然办Party？
姜睿看了一眼，微笑问：“少夫人是要为您庆祝出院吗？”
“你告诉她我要出院了？”司靳棠问。
姜睿答：“前两天少夫人问起的时候，我是有提过。少夫人放心上了吧。”
“她说了什么？”
姜睿：“说是太好了？”
“没了？”
“没了……”
司靳棠嘴角轻扯了一下，有些冷意。
他这个时候出院，其实身体还是不好，但他已经呆腻了医院，顾不得医生阻拦，执意出院。
任谁都会觉得他现在出院不妥，她竟没有什么反应？
·
沁水湾。
请来的工作人员，还有16级和19级两个表演班的人，都在忙碌地装扮着别墅的里里外外。
宁电其他没被邀请到的人，只能暗恨自己不是表演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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