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
季东璃自己都惊叹自己居然有乌鸦嘴的潜质。
就在说过这话的两三日之后，边疆忽然传来了消息，半个月前，边境几个小部族不断挑起乱斗，最近已经开始交战了。
虽说不断有捷报传来，但这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这几个小部族，似乎和北凉有所勾结。
众人刚开始还不以为然，直到打了败仗的消息传来，方才清楚了这其中背后的隐秘。
一旦和北凉有所关联，这事情就不简单了。
不过一日之间，就接连有两三座城池受到攻击。
有两个城池兵力没有那么充足，场面自然很是难堪。
如此般消息频频传来，皇帝也是急得上火。
不过数日而已，皇帝不断在朝廷上头发火，要求众位大臣给出相应的解决方案来，以至于众人都有些害怕上朝了。
如今的皇帝，当真是暴躁了不少。
而且就因为这事儿，还处置了不少人，这下子更是人人自危了。
可国家危难当头，谁又能专心只顾自己？
又是一日败仗消息传开，皇帝再度大发雷霆。
“你说说你们，这都几日了，连个法子都想不出来，朕要你们有什么用！”
众位大臣们纷纷跪了下来。
整个大殿之内哑口无言，寂静无声。
“按照这个势头打下去，若再不解决，岂不是要让人家打到咱们京城来了？你们吃着朝廷的饭，一点实事都不做！”
从前夸大臣的是他，现在把人骂的狗血喷头的也是他。
就在无人敢声张的时候，陆玖川忽然向前一步。
“父皇，儿臣或有一个法子。”
皇帝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哦？”
陆玖川接着说道：“如今平王皇兄不是已经大好了吗，他既然能够处理朝政，想必也能够领兵打仗，大家难道忘了他从前可是战神将军了吗！”
被点到名的陆平野悄悄用余光一扫。
他就知道，有些事儿是暂时被遗忘了，但终有一日遮掩不住。
这些大臣们都还没有从傻子恢复正常的情况中反应过来，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把陆平野放在眼里，所谓的夸赞……也不过如此。
如今这一提醒，才又想起来。
“是啊是啊，平王从前可是战神！”
“不就是几个小部族联合起来的战争吗，想必按照平王殿下的能力来说，肯定是能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的！”
陆玖川也道：“皇兄从前就战无不胜，当初的北凉如何凶狠父皇又不是不知道，如今这样的情况，派皇兄出去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这些人一言一语的，皇帝的心思也被勾了起来。
“平王。”他看向自己这个儿子，“你可愿意一战？”
若是不愿意，那陆平野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名声，瞬间就会破碎。
而且种人不会管他从前建了多少功，立了多少业，只要他如今拒绝，别人就会说他是个孬种。
但是，陆平野也没打算拒绝。
“既然父皇开口，儿臣自当欣然受命！”
正好许久未曾活动筋骨了，这时候虽然不好，但是此番乃是不得不战。
那是埋藏在陆平野心中的家国正义。
面对此等危机，陆平野才不会退缩。
季东璃很快得到了陆平野要去边疆的消息。
而后脚，陆平野便与皇帝商量完了一些正事，回府来了。
“你要去边疆？”
季东璃就在门口等着，一见人就有些迫不及待。
陆平野倒是很淡定，“你知道了？”
“这样大的消息，如今可是已经传遍了！”
季东璃有些担忧，踌躇片刻才往下说。
“我知道你想要报效家国，也不惹那些宵小残害大周百姓，可是……太子这样推你出去，你不觉得他是不怀好意吗？”
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陆玖川本来就是个小人。
陆平野思索着说道：“你所言，我也明白。”
“太子的确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我们从前又有所交恶，可是……我必须要去的，就算是他不推我出来，我也要去。”
那是他的责任，更是他血液里所流动的东西。
季东璃轻轻叹了一声。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呢？
她虽然不喜欢这个世界，但也不想看见战争。
“算了，可定了要什么时候去吗？”
陆平野沉声回答：“两日后。”
仓促是仓促了些，但也有时间准备。
季东璃扯出一抹笑容来，“那好，我也会为你尽力准备好，你这一路上千万要小心，我会等你回来的。”
陆平野终于也笑了。
“好。”
从前出去总是不问归途，可如今，他也有了心之所向。
这不会成为他的软肋，反而是支持他的力量。
两日的功夫，季东璃仔细帮他周全好了身边的一切，临行前也不忘了仔细地嘱咐一番。
瞧着大军远去的影子，季东璃努力将眼睛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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