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先让他去探路，看其状态，本源受创颇重，一时半会也难以恢复，出了绝地再算账也不迟。
而且这里并非善地，万一错过了奈何桥，又得等无数年。”小狗崽谨慎道。
“善！”申马点头道。
外界，敖特蛮观望了一会后，径直跃上石桥，在他的体外有仙气蒸腾，流动蒙蒙光彩，只是比起八百年前暗淡了许多。
“吼！”
他刚踏上桥，忘川河一下子就沸腾了，无数孤魂野鬼从河中腾跃而起，翻身上桥，嘶吼着、咆哮着，朝敖特蛮杀去。
不过，敖特蛮并没有多加理会，而是加快步伐，朝桥的另一端冲去，带起的罡风压的虚空爆鸣，嗡嗡作响。
很快的，他的身影便消失在视野中。
“走！”
时隔八百载，申马和小狗崽从道鼎中走出，再次踩在仙域的大地上，感慨颇多。
不过，此刻容不得他们多想，因为奈何桥正在慢慢虚化，将要消失在眼前。
“哧！”
申马撑开了一道光幕，阻隔了红色尘埃的侵蚀，而后与小狗崽一同冲上了石桥，他们的速度极快，几乎洞穿了虚空。
他们沿途所过之处，残魂野鬼瞬间化为飞灰，纷纷扬扬，直接消散。
与在桥下观测到的景象不同，这座桥其实很短，不过千里长，以申马的实力，几乎眨眼间就可以通过。
而桥的另一端连接着一座虚空之门，敖特蛮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其中。
“我闻到了红尘的气息，快走！”小狗崽抽动了几下鼻子，兴奋不已。
“冲！”
申马率先冲向虚空之门，桥上的禁制被他强大的气息碾压的支离破碎，根本奈何不得他。
小狗崽紧随其后，也冲了进去。
刺目的白光一闪而逝，他们便出现在绝地之外，当他们再回头时，后方寂静，迷雾重重，归于混沌中了，已经不可见。
“是…你们！”
不远处，敖特蛮还未离去，他看着前方那两道熟悉的身影，先是惊愕，随后便是无尽的愤怒。
他原本以为这一龙一狗都死在了绝地中，万万没想到他们还活着，而且似乎还毫发无损，比八百年前还要精神。
他这些年来忍受的劫难岂不是一场笑话？
这如何能忍！
“死！”
敖特蛮一脸狰狞，全身的皮肤似老树皮般拧巴，杀机毕露。
他双手合十，浑身散发出澎湃的仙光，紧接着一轮大日从他背后透体而出，带着磅礴的气势，挤压的虚空爆鸣，域外星辰崩碎，骇人至极。
“大日横空！”
“小心，本王在远处为你掠阵。”话音刚落，小狗崽直接溜了。
“怕甚，且看我屠仙！”
申马盯着天上那轮大日，浑身骨骼响如爆豆，五脏六腑嗡鸣咆哮，气血犹如江河奔腾，一道道龙纹印记沿着经络纹络，浮现在鳞甲上。
“呼！”
标枪似的白气从他鼻中喷出，气势无匹。
下一刻，他动了！
“嘭！”
他如闪电一般洞穿了虚空，划破苍穹，径直朝那轮大日撞去。
“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
九字一出，化为九团最炽盛的光，而后凝聚合一，在虚空中形成一根九色神箭，刹那间击穿空中那轮大日。
“轰！”
天崩地裂，混沌浮现，附近的山川河脉俱化为齑粉，整片虚空如破碎的镜子一般，罡风四溢，骇人至极。
“真仙，不过如此。”一击之后，申马鳞甲破碎，鲜血汩汩而涌，但是他却无惧，露出澎湃的战意。
今日，他必屠仙！
“这？！”
敖特蛮惊讶的像是头顶炸了颗响雷，一个人道领域的生灵竟能接住自己绝杀一击而不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杀！”
申马大吼，俯冲而下。
他的背后浮现出一对巨大的鲲鹏翼，带着璀璨的金光和黑色的斑纹，几乎在刹那间就临近敖特蛮。
“人道蝼蚁安敢放肆！”
敖特蛮怒火冲天，即便他此时身负重创，也容不得一个凡灵在自己身前蹦跶。
他抬起干枯的大手，带着无边的怒火，轰杀前去。
“呯！”
两只拳头转瞬撞击在一起。
五色气血咆哮！
茫茫仙光奔腾！
如千军万马厮杀在一起，惊天动地。
一片又一片道之伟力从中心处猛然扩散，如海啸拍打堤岸，似银河撞击古星，狂飙八方。
“痛快！”
申马双眸喷吐血炎，看着流淌五色鲜血、骨骼尽碎的右爪，抬头咧嘴一笑。
一声凰鸣从他体内发出，鲜红的炎火缠绕在他的龙爪，让其伤势瞬间恢复。
“再来！”
“嘭！”
当空又传出一声炸响，震耳欲聋。
申马浑身缭绕五色神辉，如同吃了大补药一般，爪、牙、角、尾皆化为最锋锐的利器，短短一呼一吸间，便打出上万记攻击。
而且，这种攻势连连不绝，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他的四肢、口鼻皆有长长的血花飘动，让他显得极为暴虐癫狂。
一龙一人两道身影化作闪电，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不断碰撞，火星四溅，恐怖的能量浪潮席卷八方，所过之处高山大河俱碎，尘土滚滚，遮天蔽日。
幸好这里位于无人区中，浩瀚无垠，人迹罕至。不然的话，也不知要伤及多少无辜的生灵。
“疯子！疯子！”
敖特蛮在这种疯狗式的对碰中，体力渐渐不支，他的仙道本源经过陷仙地八百年的煎熬本就濒临枯竭，再继续下去他根本难以承受。
他本想以仙道之力快速结束战斗，不曾想申马的身躯竟坚硬如仙金，又有诡异的磨盘瓦解他的仙力，让他极为头疼。
而且，他的体表已渐渐出现裂痕，露出了五脏六腑，整个身体濒临破碎。
“嘭！”
一次剧烈的碰撞后，敖特蛮果断后撤，此时可不是讲究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而是关乎生死。
他的法宝和丹药皆在陷仙地中消耗一空，后手也没有了。若不逃，即便能拼死申马，自己也免不得身死道消，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堂堂一代真仙，岂能这么窝囊死去？
申马咧嘴一笑，双眸炽烈的杀意陡然喷薄而出，这一战他肋骨尽断，连龙角都被轰碎了半截，怎能让这老贼逃了！
“想逃？问过本座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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