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没想到，格蕾塔居然窘迫到这番地步：抵达四分酒吧，参观房间之后，格蕾塔发现她的钱不够租酒吧的房间。
要知道四分酒吧可不是三星级宾馆，这些房间就算贴钱让人住，恐怕也来不了几个人。
环境极差，威斯特也不敢多收钱。他住了一个多月，才花费一个加隆多一点，平均每天只有六个纳特。
六个纳特，一瓶黄油啤酒都要十多个纳特。六个纳特简直就是白给的价格。
“请告诉我，你现在有多少钱，格蕾塔小姐。”他把格蕾塔拉到一旁，尽量彬彬有礼的问她。
少女把手伸到兜里，用一只手攥着她的所有财产，张开给他看，几枚铜币，仅有一枚银币，居然还有一枚五美分的硬币。
可怜到一定程度，让莱尔无法直视。
他明白了，他其实都不用和格蕾塔介绍四分酒吧，因为格蕾塔甚至无法离开这里。飞路粉的价格都是两西可一勺。
“格蕾塔，我知道你能独立生活下去。但是你也该考虑一下现实，不是吗？”
莱尔盯着她的全部资产，简直不知道说什么。
“我就随便一提，你要不要考虑回家？你怎么靠着一枚西可和几个纳特活到开学？”
“我要去打工。”格蕾塔面色坚定，没有生气的意思。“我觉得我应该能得到一份工作。”
莱尔拍拍手，“太难得了，格蕾塔。首先，请你告诉我你怎么从地铁站出去。”
“我可以走出去。”
“走？从格雷洛克群山走到纽约？你知道相差一千多公里吗？”
“那就飞路粉？”
“两西可一勺。”莱尔答道。“超过一百年没有改变。你怎么用一个西可零四枚纳特买到飞路粉？”
格蕾塔闭上嘴巴。
“莱尔，你。”她睁大眼睛，看到她最后的希望。“莱尔，你肯定会帮我，是不是？”
他从兜里取出钱袋，倒了五六枚加隆，放在格蕾塔的手上。
“我知道你说什么，这是我欠你的。”少女一下子恢复神采。她把莱尔的加隆小心收好。“等到我发薪水时就还你，肯定还你。”
靠莱尔借的一笔钱，格蕾塔总算在四分酒吧安定下来。出乎意料，她丝毫没有抱怨酒吧恶劣的居住环境。每天睡的不错。
没过几天，格蕾塔就在特斯拉魔法手机贩卖店找到了工作，销售员。莱尔很诧异她是怎么找到工作的。
魔法界没有禁止童工。
自此之后，莱尔就多了一项工作，在八点上班之前将格蕾塔叫醒——格蕾塔没闲钱买闹钟，更没有魔法手机设置闹铃。
在酒吧大厅中，老板威斯特已经懒洋洋的靠在吧台后。他挪动手中的抹布，像在梦游一样擦吧台上的灰尘。
“没用，威斯特。”莱尔出言调侃。“你就是把吧台彻底擦净，也不会有人光顾你的店！”
“我还没擦完呢。”
老威斯特指了指一旁的桌子：“你的早餐，老样子，记到账上了。”
“我早晚要追究你的强买强卖。”莱尔笑道。拉开椅子坐下。
培根片，软面包，一份牛奶。莱尔吃完，将一枚银币放在桌子上。
“今天还替你女友的早餐付钱？”
“我说了很多遍了，她不是我女友，现在不是，以后也不可能是。”
威斯特因为这事调侃他很多遍了，老人家为老不尊，总喜欢拿莱尔和格蕾塔开玩笑。莱尔一次一次反驳，可惜见效不大。
“每次都是你，说‘她不是我女友’。”威斯特竭力模仿莱尔的语气。“只有你在说，莱尔小子。你女友从来没反驳过。”
“那只是她觉得这太可笑了，不需要反驳——早安，格蕾塔。”
格蕾塔已经穿戴整齐，从楼梯上下来。
“早安，莱尔，早安，威斯特先生。”纯血统家族的长女颇有礼貌，对两人分别致以问候。
她自然的坐在莱尔对面，拿起桌上的燕麦粥喝起来。
在早饭的时候，两人当然不会干呆着。格蕾塔适当的询问莱尔的睡眠问题，表示对她邻居的关心。
莱尔也自在的谈起天气——即使他们位于地下的旅馆内。讨论一些报纸上的花边新闻。
格蕾塔没订报纸，也不常看手机。因此听得津津有味。
五分钟后，格蕾塔放下勺子，有礼貌的起身告辞。
“看到了吗？纯血统的修养。”
等到格蕾塔消失在地下室的门后，莱尔对威斯特说话。“一丝不苟，严谨，懂得礼貌。她现在展露出来了。
“你没见过她在学院的时候，简直就是疯子——疯子。”
“落魄贵族，你的小女朋友。她甚至愿意陪你住老威斯特的四分酒吧！”酒吧老板在柜台后大笑。“一定是因为爱情，莱尔，纯粹的爱情。”
“见鬼吧。”莱尔竖起一根中指。
——————
莱尔：两个加隆六个西可。你叔叔托我转交。请问我用什么渠道给你？你想让我用猫头鹰邮寄，让我存到你的古灵阁账户里面，还是等我开学之后直接给你？
过了几个小时，克里斯汀才回复他。
克里斯汀：我刚起来，没看见。你说钱？我知道了，这是我被克扣的零花钱。
克里斯汀：反正我也不缺钱，你先留着，猫头鹰邮寄不安全，我还没有古灵阁账户。你等到开学之后给我吧。
克里斯汀：不对，好像不用等到开学后。坏笑.jpg
不用？莱尔皱眉，打上一行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克里斯汀：意思就是，我们假期的时候还能碰面，你一定很期待吧？狂笑.jpg
她连发了几个狂笑的表情包。莱尔不屑的撇撇嘴：直接说事。
克里斯汀：别不耐烦。恭喜你了，你获得了大奖，参观肃清者组织最伟大的一部分，肃清者雇佣兵团！
“什么时候雇佣兵团成为‘最伟大一部分’了？”
作为肃清者的成员，莱尔了解肃清者的组织结构。
肃清者组织按照地域，划分为四个部分，他所在的纽约肃清者。行事风格激进的西海岸肃清者，位于北非的雇佣兵团，还有行踪不定的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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