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蝴蝶？”唐十四呼扇呼扇自己手上的东西，虽然看着像布料，但是这感觉确实有点昆虫翅膀的意思，只是就连这巴掌大小的翅膀上，都才显露出冰山一角的纹路，这只南海蝴蝶得有多大？
程佛衣不知想起了什么，在旁边笑得开心，“要是能碰到一只活的南海蝴蝶就好了。那东西不仅肉多，而且味道极其鲜美，只要吃过一次，就让人再也戒不掉。”
“我艹，这玩意还能吃？”以为是个花瓶，没想到竟然还可以当肉猪使，“真的很好吃吗？”唐十四再三询问着程佛衣，“这东西要怎么吃？清蒸还是红烧，还是随随便便用火烤一下就好？”
程佛衣眯着眼睛回忆着，“就什么都不要放，只要撕扯开它的身体，你就再难控制住你的食欲。”
唐十四被程佛衣勾搭的口水直冒，“可惜了，现在是够呛能吃到了。”
“也不一定，”程佛衣说，“南海蝴蝶雌雄同体，在他死亡的地方，必然会有他留下的卵。”
“切，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原来就是白高兴一场，那蝴蝶可是要先变毛虫，再进行二次蜕变的，就这还怎么吃！”
听到唐十四这么回答，程佛衣笑着眯上了眼，别的蝴蝶或许是这样，可是南海蝴蝶产卵蜕化，可不是寻常孵化那么简单。
说来也奇怪，我虽然也知道所谓的南海蝴蝶什么样，可是这只限于《岭南异物志》上的记载：
常有人浮南海，泊于孤岸。忽有物如蒲帆飞过海，揭舟。竞以物击之，如帆者尽破碎坠地。视之，乃蛱蝶也。海人去其翅足秤之，得肉八十斤。啖之，极肥美。
上面确实说了南海蝴蝶的肉好吃，可是依我看程佛衣那副样子，总觉得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简单。
有了程佛衣的提醒，能明显看出，唐十四这一路上，那四处搜寻的目光就没有停下来，一双晶晶亮的眼睛里，写满了好吃！想吃！唐十四并不是那种十分注重口腹之欲的人，平时能惹动他的就只有金银财宝，怎么现在一副猎食饕餮的样子？
南海蝴蝶又叫百幻蝶，难道它翅膀上撒下来的某种鳞粉，能放大人体里某种情绪以及性格上的缺陷。
可是这也不对，要说唐十四有什么性格缺陷那一定是爱财不要命，所以如果是后者的话，那结果也不应该是好吃，而应该是贪财。
我离得身边的疯狗近了点，“刚才那只南海蝴蝶的翅膀，你和唐十四都碰过，你觉不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
疯狗看了看我，然后又默默感知了一下，最后对着我摇摇头，“一切正常。”
“你对南海蝴蝶有印象吗？”我问，“我听见你刚才直接报出它的名字。”
“我也不清楚。”疯狗说，“只是就在那么一刹，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这个名字，还有每一只南海蝴蝶都会选择的最终归宿。”
如果是别人的话，我一定会觉得这个人在推辞加敷衍，但如果是疯狗的话，你只会忍不住去相信他。
我回忆着刚才唐十四遇见蝴蝶撒下金粉时的样子，那些金粉确实穿过了他的手中轻薄落在了地上。
“是那个蝴蝶的翅膀！”功夫不负有心人，唐十四在某个灌木丛底下，再次发现了一块翅膀的碎片，这些他本来都唾之以鼻的东西，现在却突然都变得兴致盎然，活像变了个人。
又是一连串的金粉撒下，唐十四看着哪些撒下来的金粉，开心的就像个孩子。
这确实不对劲。
旁边的灌木丛，突然传来一阵枝叶莎莎的声音。
“谁在那里！”唐十四架着弓弩威慑十足的对着声响传动的地方，可是过了好一会，对面的灌木还是一片沉寂，唐十四跟疯狗对视一眼，两个人缓缓靠近传来动静的灌木丛。
还在晃动的枝条被人拨开，灌木的后面什么都没有。
“原来是虚惊一场。”唐十四舒了口气，打趣到，“我还以为这里会有只南海蝴蝶哪，到时候我一定要好好尝尝他的味道。”
“那可是虫子啊。”我有心提醒，只能把话往恶心里说，“这虫子大多是吃腐败食物错过，用细长的吸管插进去，慢慢咂摸其中各种汁水，这样的东西，即使再好吃，你都不会觉得恶心吗？”
“恶心？为什么？”唐十四简直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蔬菜一样要浇粪水，动物一样什么都吃，我们吃的时候是吃他的肉，考虑其他的那么多做什么？”
唐十四这番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唐十四能说上来的言辞：
“娘希匹的，小爷说吃就吃，再啰嗦，把你祖宗坟给你刨了！”在那种情况下，他应该会这么说才对，可是他没有，他竟然像一个斯文学者一样，跟你慢条斯理的讲道理。
三人相视一眼，我们都知道眼前这情况不对了。
唐十四哼着不成调的歌在前面溜达着探路和寻找南海蝴蝶。
我最先问的当然是程佛衣，“关于南海蝴蝶，你还知道什么？”
“其他的都已经想不起来了，就记得那东西产卵真的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程佛衣笑而不语，“等会你就见到了，那种方式真的很不一样。”程佛衣脸上高昂的性质，和隐藏的玩味看的我心惊胆战。
这人一定隐藏了什么。
“这里有脚印！”唐十四再次在地上发现了发现了新痕迹，我们三个没有声张，寻着他的声音走过去，地上确实有脚印，踩在地上在泥土上留下浅淡的花纹痕迹。
跟着金天上岛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单从脚印来看分不清那个是那个。
疯狗站到脚印上，灌木把他的身体基本遮住，只在稀疏的枝叶间露出一双挑起的冰冷双眸。
这个位置，这个只能露出眼睛的位置，摆明了就是有人站在这里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而这还远远不止。
疯狗指着地上被他踩出的鞋印，虽然无法估量出深度是多少，但是显然比那个留下脚印的人深。
也就是说，来的这个不如疯狗的身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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