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
这个林扬非倒是没听过，默冰讲得严肃，林扬非就很认真地问道：“你说的‘恶’，是什么？”
“就是医院之前说的未知成分。”默冰低头看着叶小觞说道“恶有很多种形态，线状只是其中一种。”
“那那个针管呢？那所谓的特殊物质又是什么？”林扬非又问道。
默冰回答道：“特殊物质，有另一个名字，叫‘骨魄’，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种可以伤到‘恶’的物质，‘恶’具有一定的侵染性，可以占据人的身体。”
“也就是说，叶医生只是被这个恶给感染了？”
“是。”默冰老实回答道。
“那这样听起来，这个‘恶’好像还挺危险的，那你知道‘恶’是怎么产生的吗？”
默冰点点头：“知道，‘恶’由心生，却还于心，大部分的‘恶’都不具有人的意识，像叶医生这种诞生双重人格的情况，是比较少见的。”
说到这里，那林扬非就好奇了，他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默冰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口，最后，他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说道“对不起，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还真是实诚。”林扬非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刚刚明明可以随便编一个谎言骗我的，反正我也不知道，又不能去找人确认。”
默冰摇摇头：“我不想骗人。”
“嗯？这怎么说？”这倒让林扬非有些好奇了。
默冰认真地交代道：“因为，曾经有一个人告诉我，要做一个人的话，就要诚实守信，要会帮助他人，要……成为一个好人。”
“……”
不知道为什么，默冰的这个回答，让林扬非觉得有些感触，这种话，连他爸都没跟他说过，林扬非疑惑地问道：“这些话，是你爸教你的？”
“？”默冰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疑惑，他说：“什么是……爸？”
“……”林扬非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回想一下，他以前好像也问过类似的问题。
比如，什么是妈妈？
为什么其他小朋友都有妈妈？
我没有妈妈，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吗？
这个时候，他爸都会用一种很悲伤的眼神看着他，却什么都不说。
林扬非抬起手，在默冰的肩膀上拍了拍，默冰疑惑地看着林扬非的手，不理解他的这个举动。
这时候，叶小觞右臂上的黑线突然抽动了一下。
“行了，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赶紧商量一下，要怎么处理叶医生吧，让她一直躺在这里也不行。”林扬非把话题转了回来。
默冰回头看了一眼，叶小觞还是维持着刚刚昏厥的姿势，他转回头说：“我在这里看着，你去找人。”
“也行，先把她弄进二栋的监狱病房，也不知道哪里能不能关住叶医生。”林扬非说道。
突然，叶小觞的手指动了一下。
……
“叶小觞，你后悔了吗？”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叶小觞的耳边轻轻地问道。
叶小觞坐在一个灰色的空间里，身边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女孩飞扑去救人，却被斩断右手的画面在不断重映，随后，有一个黑色的人形在逐渐向她靠近。
叶小觞抬起头。
那个黑影就只有一个人形的轮廓，并没有实体，他声音低沉，肯定地说道：“你后悔了。”
“我没有！”叶小觞大声反驳道。
“十八岁，是多么青春的年纪，大学生，是多么美好的词汇，可是，一切就都消散在那个难忘的暑假。”那个男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他蹲下身，单膝跪在叶小觞的面前。
“我救了那个孩子，我救了他！”叶小觞悲伤地吼道，像是在说服它，却是在大声地告诉自己。
那个黑影轻笑了一下，说道：“是，你是救了他，为了救他，你是去了你的右手，被迫截肢。”
叶小觞不太有自信地回道：“我、我觉得值得。”
黑影继续说道：“值得吗？你忘了吗？你的牺牲换来了什么，那个孩子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跟你说过。”
叶小觞沉默了。
是啊。
她什么都没有得到，还失去了原本可以握住手术刀的右手。
她最初，学的并不是心理学类。
“叶小觞，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虽然一直瞒着你，但是，你要知道，我是为了你好。”黑影的语气逐渐温柔下来。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现在，我遇到了一些难题，叶小觞，帮帮我好吗？”
“我该，怎么帮你？”
“我依靠着杀人获取力量，而这些力量都在你的体内，求求你，把我的力量还给我。”
叶小觞的左眼，有一滴晶莹的泪水滑落。
“好，我的右手。”
……
躺在地上的叶小觞突然睁开了眼睛，但林扬非和默冰都没有注意到。
默冰背对着叶小觞，所以没有及时反应，只有等到叶小觞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林扬非才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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