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功明一直觉得最近很不对劲。
倒不是说他自己，而是以前的同僚们，财阀联盟一直保持着密集的联系，按照惯例，基本上每隔一个月就会召集所有财阀，组织一个大会，资本家们一起谈论当下的形势，或是加强交流。
可大会的召开似乎变了味道。
昨天刚好是开会的一天，马功明照例参加了大会，他本以为通过这次交流，自己的奴隶产业会再次上升一个台阶。
毕竟上京外城的难民大规模迁移，让上京城的资本家们失去了大量劳动力。
可这次会议的召开，让马功明热脸贴了个冷屁股，非但没谈下任何订单，他也惊奇的发现，参加会议的财阀们似乎刻意疏远他似的，几个小时的会议下来，他饱受冷落。
他可不记得他的罪过任何人，起初这种反常并未引起他的担忧，可他突然发现，代表高氏集团参加会议的人也受到了冷落，就像是商定好似的，让两人尴尬无比。
其他财阀纵情的互相加强感情，谈论业务，而马功明无论如何插嘴，其他财阀也对他视而不见。
似乎马氏集团率先购买凌峰军火的事情被发现，马功明才会因此受到冷落，至于高氏集团被疏远，大抵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毕竟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高氏集团无疑和凌峰军火的傀儡相差不大。
这还不是触碰马功明底线的事，毕竟自己暗中收购军火的事情败露，其他财阀心里有所不满，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根据集团中的线人汇报，其他财阀在会议结束后，又多次在深夜的某个场所多次进行秘密会谈，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将他所了解的一切信息讲完，马功明喝了一大口水，等待对方发话。
“你所说的线人，是什么？”黄尚低沉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啊，这个。”似乎意识到黄尚会这么问，马功明立刻做出回答，“虽说财阀联盟的各个资本家之间联系紧密，不过这也不代表我们互相不设防，为了保持自家集团在联盟中保持优势，搜索其他集团的情报，我们一般会互相派送间谍。”
“这......”黄尚被逗笑了，“既然你们都知道互相派送了间谍，这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马功明笃定道：“大家都知道集团里有其他财阀的间谍，可事实上很难查找出来，所以说，从某种方面来看，这也算是一种竞赛，谁培养的间谍更加优秀，谁就能获得更加珍惜的情报。”
的确，就像四国的红叶情报局和他掌控的基地情报局一样，都是互相派送，不过很显然，己方的情报机构占据了上风。
马功明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黄尚也就无需再问，至于其他财阀召开秘密集会在商议着什么，想都不用想，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因为科技水平更加先进、威力更加巨大的无人机在上京城售卖，虽然这些资本家们的胃口相当大，订单量也很惊人，不过这也让财阀们感受到了无形威胁。
以前军火都由高氏集团售卖，武器的差距也不是很明显，虽然高氏集团依靠售卖军火挣了不少钱，可整体上来看，财阀间达到了某种动态平衡。
可凌峰军火的出现打破了这样的平衡。
很显然，对方正密谋着如何摆脱凌峰军火的市场垄断，严重了说，便是试图武力抗拒外来资本的入侵。
毕竟除了武力抗拒，任何谈判都是没有成效的。
“对于这件事，您怎么看？”沉默了许久，马功明低声说。
这回，他用了敬语。
黄尚低声笑了笑，“看来你并不打算和他们站在一条战线上。”
“当然，马氏集团向来与凌峰军火有着良好的合作基础并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在关键时刻，我当然会站在合作方这边。”马功明不动声色的拍着马屁。
开什么玩笑，换做是谁，当亲眼目睹了凌峰军火的哨械机枪、武装直升机甚至是动力装甲的凶猛火力之后，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该站在哪边。
这根本就不是利益的问题，马功明知道，如果他继续和财阀联盟结盟，然后再与凌峰军火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
更何况，按照现在的局势来看，就算是他想与财阀联盟继续结盟，别人也不会要他。
这时候还不如倒贴到凌峰军火这边，当他提供了足够的情报之后，不光不会受到任何牵连，甚至还会得到实实在在的利益。
“不得不得说，马先生的眼光还是不错的。”黄尚低声说道，“你继续让间谍搜集情报，我这边也会做出行动。”
“你要作何打算？”马功明急切的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黄尚自然不会现在就把东西都告诉他，万一马功明是双面间谍呢。
不过得到这些消息后，黄尚知道，向上京城动手的时刻已经到了。
虽然他还想等到哨械机枪推出之后，等到市场订单接近饱和后再一举占据整个上京，可眼光锐利的财阀们显然看出了不妥，并不允许给他继续发展下线的机会。
既然对方选择尽早将凌峰军火赶出上京，那他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两分钟后，铜兽利索的走进了办公室，“首领，您叫我。”
“恩，先坐。”黄尚向他招了招手，“又有任务了。”
“任务？！”听到这两个字，铜兽两眼冒光，“好啊，首领，这几天我都快憋死了，什么任务？”
“针对上京城的行动。”黄尚的手指敲击着木桌，发出清脆的响声。
“明白！”铜兽立刻应道，“我这就召集军队！”
“别急。”敲击木桌的手指顿了顿，“这次我不是让你们光明正大的攻城，那样会对上京城不利。”
黄尚觊觎的是上京城的基础设施和财阀联盟所留下的产业和资源，如果正面进攻的话，这些他所觊觎的珍贵物资，都会在战火中毁于一旦。
“那如何进攻？”铜兽挠了挠头。
“我要你们渗透进去。”黄尚望着对方的双眼，露出了别有深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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