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
四楼的办公室里，大先生手捧茶杯，热气腾腾。
她看向身前的半空，犹如摊开的雾气中氤氲开一层水面，里面正是行动组的办公室景象，此刻映出的人影便是季诩。
“有意思，是料到我会监视到么。”大先生看着季诩冥思苦想的样子，嘴角一抿，轻轻笑了笑。
抓到卞知非，得到对方手里【雕魂】一脉的那些魂玉对她是锦上添花，即便得不到也没什么损失。只不过奇珍异宝在别人手里拿着，总感觉有些不踏实，比不过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来得好。
“我倒要看看，你说的是什么地方。”大先生就这么坐着，看着眼前凝成的水镜。
……
“难倒，他是在防备什么？”季诩眼神不由闪了闪，心下暗道。
他一直是一个聪明人，就在刚刚他忽然想到之前的青市之行。
苏耀先和东皇一都说过，当时方家在青市围起了一道结界，隔绝了大部分的信号，同时也有手段甄别向外发出的一切讯息。包括电话、短信以及网络，这是极为可怕的力量，通过这些外放的讯息来确定那批特事队精英人员的位置，来逐一拔除。
而现在，季诩在想卞知非发的这条讯息的内容是不是也是防备此事，但他怎么就能保证对方不会搜索到他信号发出的地点呢，要知道，超凡的力量不止有正大光明的，更有诡异莫测的能力，谁也无法保证自己看到的就是整个世界的全貌。
“或许他有特殊的手段吧。”季诩想到了卞知非手里的那些玉石，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通‘黑脸’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
“绝不是无的放矢。”季诩站起身来，开始在房间里走动。
安静的思考没有头绪，或许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或是看股票的涨跌，或是恶补着外国电视剧，多数的是在玩游戏，开黑时的叫骂在殉道者之中并未断绝，招牌喊叫此起彼伏。
“草，这沙比打野，不知道来抓人吗？”
“对面打野，老子是你爸爸？这么照顾爹。”
“这狗头谁养的，一个Q把我秒了，还能玩？”
“大爷的，这鸡脖中单，老季啊，赶紧来拯救兄弟吧，没你打中单真的赢不了啊。”
季诩有些无语地挠了挠头，把这些杂音排出的同时又有些好笑。
同样有些好笑的还有看着这边的大先生，她轻抿了口茶水，“招这帮家伙进来，让他们在这儿真是对的吗？”
“是我们都知道地方。”季诩走到窗前，眼神透出光亮，“我与他总共没见过几次面，一次在四季酒店，两次是火锅店，这都是风城的地方。”
“但是京城的话，我跟他见过的地方只有一个。而黑脸，说的也不是地名。”他把证件拿好，整了整衣领，大步朝门外走去。
“程远，黑脸是指程远，而地方就是京城电影学院。”季诩快步走出特事总部的大门，跑到街口拦下一辆出租车。
他不确定方绝在不在周围，甚至会不会突然偷袭，他只想快到那里。
“咦？”
见季诩匆忙跑出办公室，大先生有些惊讶，“难道知道是哪了？也对，他们应该是比较熟的。”
本想看他到底要去哪的时候，显化的水镜在季诩跑出特事总部的时候突然慢慢溃散了。
“……”
大先生秀眉微蹙，看着在眼前飘散开的水雾，“这是，和氏璧的力量么。”
……
三月其实正是春景浓艳的时候，古时便有‘烟花三月下扬州’之说，当然，这说的是江南的好风景。
但同时候，北方也是不错的。
京城电影学院门口，季诩下车，不由低咳几声。
他想到卞知非应该是在提防着什么，但因为自己灵识消散，气血虚弱，一时也没办法再遮掩行踪或者找出暗中端倪之类的，只好用躲避跟踪的笨办法。
自己多花钱，让司机玩命地开。
本来身子就虚弱，又晕车，此刻的季诩体内犹如翻江倒海，靠在一旁的树上一阵晕眩。
略微休息之后，无视偶有的行人，季诩直接走向大门，亮出了证件，径直走了进去。
“上次的会场。”
有了目标自然不需乱窜，季诩脚步匆匆，与一个个校内学生擦身而过。
学校已经开学，学生当然不会少，在看到从身侧走过的季诩时都会多看几眼，无他，颜值总是会有人发现的。
会场门口，季诩瞥了眼墙角的摄像头，推门进去。
里面很空，一个人都没有，窗帘都拉着，也没开灯，有些黑。
拿出手机，给卞知非发了条微信过去，“我到了，你在哪？”
前排突然有一抹光亮出现，季诩笑了笑，抬脚走了过去。
“你是？”
走过去的季诩一愣，眼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长的普通，打扮普通，总之走在人群里完全认不出来的一个人。
“你果然能找到这。”熟悉的声音传出，眼前的男子挥了挥手，那种普通的气质尽去，装束未变，人却是卞知非的样子，只不过现在脸色有些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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