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的拜见两位宫主,事急从权,并未通禀,罪过罪过!”
银发老妪言过,将矮小身体转动,打量周遭人物,目中极端傲慢,旁若无人。
两位宫主均为二三品道行,见状惊惧交集,定睛细视,才恍然大悟。
二人双双站立拱手道:“师侄拜见虞老祖宗!”
花派三代弟子中有个自小性同烈火,稍违背情理便展动怒火,诨名“铁判官”柳婧。
她五岁成了孩子王,打遍近处数十个村庄未逢对手;七岁时拜个普功稀松平常的混师傅,下半年却纠合小党羽们将其赶跑;十岁时她二姑不孝敬公婆,惹得小柳婧大闹二姑家,不可谓不惊天地泣鬼神。打抱不平这性子随年龄与日具增,越发浓烈。犬、猫、鹅等家禽欺负旁的动物,她耳朵一风闻,便立时跑来惩罚欺凌弱小的一方。曾不远万里到小古峰张三处为“金刀镇苍穹”盛铁鹏报扇脸之仇,张三被扇脸后,红着脸蛋子诅咒道:
“将来谁娶了这姑娘,都得倒十八代祖宗的血霉!断子绝孙,祸患殃及她所熟识的每一个人。”
其宗族长辈,苦口婆心,苦心孤诣教小柳婧改变心性,全为断瀑布之力,毫无功效。无可奈何下,只得将其投入花派七辰殿主门下。
柳婧“仓拉”一声拔出彩丝宝剑,剑尖直指老妪虞祖宗,愤然道:“老人家无理太甚,殿上两位乃我花派至尊,你算何方神圣,就敢吆五喝六目中无人!”
老宫主谷梁方欲制止,虞老祖宗摆手示意不得上前,问道:
“花派小盛被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娃娃打得半死,如今仍在闭关疗伤,你们花派怕是菊花受了寒风,将要枯萎吧?”
柳婧辩道:“英雄不分一时之输赢,老人家单凭一次偶然大意失利,便对花派极度轻视,忒不公正。况我花派群芳争艳,难道不能找出一个领袖人物吗?”
虞老祖宗面色凝重,布满恨意,把鸡爪子似的小手缓慢抬起,冷然道:“小姑娘不怕死吗?”
柳婧正腰傲然道:“花派纵然有一人三口气,也决计不惧怕任何邪恶势力。宁可输掉阵,也断然不能输了骨气。”
众人展目观瞧,却见虞老祖宗开怀大笑,道:“真喜我花派硬骨头贼多,苍天保佑我花派福泽绵长呀!”
谷梁小月慌张解释道:“小柳休得无理,这位老人家乃我师姐第二位师傅,人称红叶令主虞心姬的便是。那旁边乃是她的老伴,唤作青幡仙客卫含秋。二者皆避世高贤,切不可莽撞。”
“铁判官”柳婧闻言,自退一旁,面色不改。
虞老祖宗嬉笑道:“什么高贤,忽悠鬼的玩意。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始终都未能达至一品,比那秦怀玉与刘大侠要差一大截的。”
谷梁小月招呼两把楠木椅子请二老就座,自己则站着,附属三门同样也撤去座椅,伫立在旁。
常玉狸白发舞动,问道:“未知老祖宗驾临玲珑大殿,所为何事?”
虞老祖宗品香茗道:“正为派主一事而来,你二人甭管我们,派主速速定下,我两个老不死的还想到天山西面观赏桃花林呢!”
谷梁小月拱手道:“老祖宗请了,若遇不妥,可当面言明,好做商量。”指朱敏、孙萤发令道:“你二人不可为旁物所累,当用尽全力,不可儿戏。”
二人领命,复于殿中上下翻飞。招式如同一折依旧分不出高下。
虞老祖宗见孙萤向卫老祖道:“老不死的,你觉得那一道眉毛的娃娃好吗?”
卫老祖眯紧眼,露条缝,直勾勾盯着朱敏,漫心回道:“一道眉有损美观,同她对敌的倒是绝艳非常,艳丽无俦,令人心喜而拍案称绝。”
久不闻老婆子回复,卫老祖回首,见虞老祖宗正怒目圆睁地瞪着自己,心里发虚,良久才道:“一道眉功法却也娴熟。”
虞老祖宗撅嘴,缓缓起身,秘空穿音于孙萤道:“小娃子无须虚她,但将步弓法依照八卦排序打一便。若她看出端倪,再以后至正,倒着打。总能赢个彩头!”
上八门熊掌儿见孙萤将胜,小声问查子道:“她二人实力相等,这会怎么朱小美人要落败了呢?”
查子功法高些,解释道:“那虞心姬老祖宗正教孙萤功法,现在那卫老祖宗也在教朱敏功法。这两位老人家也有趣,明争暗斗真有滋味。”
虞老祖宗见孙萤下招将取胜,慌不迭瞪了一眼卫老祖宗,卫老心底打颤,于是就未传语于朱敏。
风似的一记狂掌,把朱敏打倒在地,微敢不适。
虞老祖宗笑道:“一条眉毛将来就是我花派派主了,哈哈。”
“铁判官”柳婧上前厉声道:“我看,不是这么回事。这场比试不公平,要找袁师妹来再和孙师姐分个高低。再者论,此番是四人比试,孙师姐就算赢了朱师姐,也还得同江师姐较量切磋呢!”
三代弟子纷纷替朱敏抱打不平,一致央求请袁师妹再同孙萤比过,方能信服。
虞老祖宗无奈道:“众意难违,那就请这位小袁出来吧!不会是人怂嘴不怂,不敢出来吧!”
铁判官柳婧斩钉截铁地道:“袁缘结师妹此刻来不了。”
虞老祖嘲讽道:“她去拉屎了吗?”
铁判官柳婧嗤之以鼻,回道:“袁师妹只是七辰殿主,所收的外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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