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惜说撂挑子不干，可还是等到宣召，宰相之女进了皇宫。
回到扶云殿已经是第二日了。
红漾一见到她，恨不得立马扑过来：“国师，您终于回来了。”
寻惜一根手指抵住她额头，突然觉得这个动作有些熟悉。
红漾将脸上人皮面具撕下来，悻悻往后退了两句：“是红漾逾越了。”
“无事。”
红漾在扶云殿一连关了数日，又恐怕与人说话暴露了身份，可把她给憋坏了。
“国师，您这几日过得如何？对了，秋寂姑娘呢，可有把她带回来？还有，奴婢听说陛下退位，宰相之女承了帝位，这几日可真是风云莫测！”
寻惜唇边弯了一下，心想她人虽然关在这扶云殿，小道消息知道的还挺多。
“红漾，我是来与你道别的。”
提到那两个字，气氛瞬间伤感起来。
红漾怔了怔：“道别？国师可是要去别的地方游历？何时回来？”
寻惜看着她：“可能，今生都不会回来了。”
迟钝了许久，红漾都没有说话。
从一开始选择追随国师时，她便知道，国师是鲲鹏大鸟，女儿国是锁不住她的。若不是先帝对国师有恩，她也不会待在这里这么久。
如今，是时候离别了。
“那，便由奴婢为国师最后一次收拾行囊吧。”
寻惜没拒绝，道：“我已经向先帝推荐了你，你若想去便去，不想去也罢。我房内那些值钱的东西，你给底下姐妹分些，剩下的都捐给百姓吧。”
红漾在一旁，一边收拾行囊，一边偷偷抹眼泪：“嗯，奴婢会按国师说的去做。”
寻惜听到她喃喃的声音，说：“多情自古伤离别，我是去寻更好的人，过更好的生活，你不必伤感。”
红漾听了破涕为笑，却是比哭还难看：“国师，奴婢陪在您身边已经十年了，只是您突然离开，奴婢一时不适应罢了。国师走了，奴婢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底下的姐妹们的，国师也不必牵挂我们。”
寻惜点点头：“那便好。”
十年，又是十年。
人生又有几个十年。
…
秋寂在山脚下看见那人与红漾一起的时候，又惊又喜。
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因为脸上带着人皮面具，所以红漾没将他认出来。
寻惜开口对他说道：“她一路跟随我下的山，你的事我也同她说过了，不必担忧。”
红漾睁大了眼：“国师，这是秋寂姑娘？不，不对，应该称为秋寂公子！”
秋寂这才展开笑颜：“红漾姐姐。”
红漾想到适才国师同她说的两人的关系，哪里敢让他叫“姐姐”，连忙弯下腰低下眉：“奴婢不敢当，公子还是唤我红漾吧。”
秋寂将她扶起：“以后我们之间，不必奴婢相称，大家人人平等，没有谁生来就是做奴婢的。”
红漾点头应下了。
心想：能与国师相配的男子，非他莫属了。
寻惜听到茅屋内传来说话声，问道：“除了你爹，还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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