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苦！
苦得，能让喉咙发痒。
可小麻烦，硬是皱着眉毛，把药喝完了。
“喝完药了！”
药的苦味，让小麻烦的圆脸皱得像桔子，但她却只把喝干净的药碗，亮给唐斩看。
短胳膊短腿，举着和自己脸差不多大的空碗，顶着一头松乱的头发。
小麻烦此刻的形象，让唐斩也觉得有些想笑。
“过来，我给你扎头发！”
唐斩，对小麻烦招了招手。
“诶！”
小麻烦放下药碗，脸上又露出可爱的笑，脆生生的答了一句，哒哒哒的小跑了过来。
“好看吗？”
唐斩，掏出昨日在路边买的花绿小绳，在小麻烦面前晃了晃。
“好看！好看！”
小麻烦的圆眼睛，跟着花绿小绳晃来晃去，苍白的脸上乐开了花。
“那爹爹给你扎头上。”
唐斩，见小麻烦乐了，自己也乐了。
“诶！”
小麻烦，脆生生的应了一声，转身背向了唐斩。
唐斩，伸手鼓捣起小麻烦那头乱蓬蓬的头发。
扎过两次角髻之后，虽然还不敢保证扎得好看。
可，唐斩鼓捣头发的手法，却熟练了不少。
只是，挽头发的技巧，还是缺些火候。
“爹爹，你去哪儿了？”
唐斩，正认真的挽髻，小麻烦却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嗯？”
唐斩，只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他，并不是没听到小麻烦说什么。
只是，他不知道小麻烦，问的是什么时候，自己去了哪里。
“那天晚上，好黑！”
小麻烦，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数到一百，爹爹都没回来。”
“然后，我就睡着了，然后然后，我又觉得好冷，又醒了。”
“我听到外面，有狼在叫。”
“我很害怕！”
小麻烦，碎碎念起来。
“你还认识狼咧？”
唐斩，岔开了话题。
因为，他觉得愧疚。
若不是，他把小麻烦一个人丢下，这小姑娘也不会被带走。
可能，也不会染上风寒。
因为他丢下了小麻烦一个人，差点间接害死这个小女孩儿。
唐斩，深愧。
“当然认识。”
小麻烦，可察觉不到大人复杂的情绪。
“我见过!”
“娘说，康伯就是被狼叼走了！”
小麻烦，奶声奶气的说。
“康伯？是什么人啊？”
小麻烦的话，勾起了唐斩对她身世的好奇。
“康伯，就是康伯啊！”
“小时候，康伯天天抱着我玩儿！”
四五岁的小姑娘，也说不清楚。
不过，唐斩判断，这个康伯应该是小麻烦的家人，或者身边经常出现的邻人。
“那你小时候，除了认识康伯，还认识谁啊？”
唐斩，手上继续挽着髻。
“小时候，我认识好多人呢！”
小麻烦背对着唐斩，看不到这丫头的表情，但她语气里却带着得意劲儿。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呢？”
唐斩，又问。
“不知道!”
“现在，就只剩我和我娘了。”
小麻烦的语气里，透出了失落。
唐斩，心里也揪了一下。
小麻烦还小，说不清楚个所以然。
但，唐斩却能猜到。
身边的人突然都消失了，那肯定是遭逢了什么大变故。
他，也不再发问，只默默的扎着发髻。
“刘大夫，麻烦您帮我换药吧！”
两个不是很美观的角髻扎完，唐斩才开口说到。
听他的语气，似乎是下了个不小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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