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三粗的身材发出滑腻的声音，侃侃而谈说着恭维的话，怎么听都觉得非常尴尬。并且一双眼睛始终瞪着大大的，像一头凶恶的野兽！
坐在他的对面，亥九感受到了巨大压力。既来自对方的长相，也来自对方怪异的行为。就像面对一个精神病人。
“您就是网络上的那个九先生？”蒙面人说了那么多话，却在这时确认他的身份。
“对，我就是。”亥九只想赶紧完成交易，他好脚底抹油——开溜。
“幸会幸会！”
“哪里哪……”
亥九太熟悉这种场合的客套话了，应付起来得心应手。可是话没说完他忽然怔住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蒙面之下的眼睛，那一对圆圆的眼珠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他使劲眨了眨眼睛，发现他眼中的东西是绿色的，像蛇一样！
蒙面大汉就那样身体有些前倾的注视着他，眼看那绿蛇仿佛要从他的眼睛中钻出来！
亥九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身体往后仰着，双腿发力想要起身逃走。
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
蒙面人眼中的“绿蛇”分裂了。原来那不是蛇，而是像似绿色藤蔓一样的东西。
此刻在他的注视下，藤蔓分杈后从他的眼中缓缓消失！
“九先生，九先生……”
“嗯？”
“我在跟您说话。”
“我听到了……”亥九打了个激灵又说，“呃？你说什么？”
“今天的饭菜您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低头一看，发现根本没动筷。
“满意就好。”蒙面大汉身体又往前一倾，那高大的身躯仿佛压在亥九身上。“那么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亥九额头渗出汗珠，嘴唇也在发抖。所幸的是对方眼中的绿藤不见了。只看他的眼睛是一个正常人。
“带来了，带来了……放心……”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货是实物，一个密封的文件袋。
钱也是纸币，满满一个拎包。
亥九甚至都没有验货，看都没有看一眼，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远离这个男人。
蒙面大汉一双环眼，始终瞪得大大的，哪怕在检查文件袋内的东西。
亥九发现对方明明不是改装人，至少露在外部的身体看不出改装痕迹，却给人的感觉如此之怪。
终于通过对方僵硬的动作他好像明白了。
除了动作外，还有空洞的双眼。
如同一具木偶，用丰富却又不合时宜的话语同人聊起家长里短。
就像木偶拥有一个恶魔的灵魂，又或者下一秒就有可怕的怪物破开躯壳现身！
怎不让人害怕！
亥九在燎组织负责情报工作，这是他的能力决定的。因为能力不适合战斗，遇到强敌只能想方设法保命。
亥九拿到钱他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很高兴认识您，合作非常愉快。期待我们之间的下次合作。”说完这句话不等对方回答，他就要起身。
蒙面大汉忽然厉声叫住了他，吼声如雷：“九先生！”
亥九只有半边臀部贴在椅子上。他歪着身体，一手握紧装钱的拎包，是一副逃走的架式。“什……什么？”
蒙面大汉不急不慢的将文件袋重新封好，眼珠一转。
亥九心中一凛，从对方的眼中又看到大片的绿色，如同袅袅的绿烟！
“那个手提包是你的吧！”
原来是着急要走忘了随身的东西。
“啊！你看我好像还有什么急事似的，东西都忘了拿！”亥九笑了笑，飞快地拿上手提包头也不回的离去。
包厢外面各色灯光闪烁，舞池中是身着奇装异服扭动腰肢的男男女女。
音乐充满金属质感，再看那一个个将身体改装得怪异的人群。让人一时分不清那是音乐，还是那些半机械人发出的撞击声。
这个世界上真是什么人都有。
离开这间半地下室的酒馆，亥九长长的吁了口气，擦了擦额头说：“妈的，这么紧张搞不好真的会短命。以后可别再让我遇上这种怪胎了！”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你说的怪胎是谁啊！”
亥九抽了口凉气，刚转身就被限制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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