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毅也一样，休息那日他饱饱地睡了个懒觉，直到临近中午才醒来。
偏偏这天天公也不作美，睁开眼睛只见外头阴沉沉的，一副要下雨的样子。
张思毅瞄见廖俊站在窗边，随口问了句：“外面在下雨吗？”
廖俊扭过头来：“嗯，已经有点『毛』『毛』细雨了。”
张思毅开玩笑似的咕哝道：“崔老师该不会是看过天气预报，早知道今天会下雨才让我们放假的吧？”
说完才反应过来，崔老师是廖俊的导师，张思毅有点后悔，也不晓得自己这么说会不会引廖俊反感，不料廖俊听了反而笑了起来，还道：“他本来就是个腹黑，就知道压榨廉价劳动力。”
张思毅：“……”
上回是柔声打电话，这回是笑，本来很普通的表情和行为由廖俊做出来却让张思毅觉得很罕见。相处第五天，这家伙似乎总算在张思毅面前表现出普通人该有的态度了。
张思毅从被窝里爬出来，边穿衣服边问：“一会儿一起去吃饭吗？”
廖俊“嗯”了一声，坐在床边等着他洗漱收拾。
张思毅动作还挺快，三五分钟就搞定了，带上钱包和手机跟廖俊下了楼。
宾馆楼下的几间小饭馆已经吃腻了，两人撑着伞走了一段路，去另一条街上吃本地特『色』的牛肉面。
吃饭时简单聊了起来，廖俊的态度比先前好了很多，也主动说了些自己的情况，看来他不是孤僻冷漠，而是慢热。
张思毅得知，廖俊本科毕业后先工作了一年才考了研究生，但由于他和叶同学还是念书，现在给崔老师干活都没有什么工资，崔老师只包他在x市的机票和食宿费用。
张思毅：“就算咱们拿到项目也没钱么？”
廖俊：“可能会分到一点小钱吧，最多几千块这样子，算是辛苦费，不会很多，而且这种机会也很少有。”
张思毅感慨道：“这么苦『逼』啊。”看来自己跟廖俊比起来是幸福很多了，至少他出差还有补贴，还有工资。
廖俊笑道：“读书都这样的，又想学本事又想赚钱，哪有这么好的事。”
张思毅点点头，这倒也是，他读书的时候也只是个花家里钱的寄生虫，只出不进，这其中唯一的例外可能就是顾逍了。
他想起自己在陶斐地方听到的有关顾逍的“传奇事迹”，也跟廖俊说了说，廖俊钦佩道：“这种被老天眷顾的人只是少部分吧。”
“是啊……”张思毅不免又想起自己之前兴起的回英国念part2的事了，他现在的存款都够不到那两年part2学费的零头，更别说读书期间的生活费了，真想靠自己的能力出去，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再加上如今和顾逍的牵绊，对工作和稳定收入的依赖，会不会再过两年他就不想去读书了？
张思毅好奇道：“既然读研究生也没什么钱赚，为什么要读研究生啊？”
而且国内的建筑学硕士还是三年制的，廖俊念的又是比较小众的古建筑。
之前他听顾逍说过，国内的古建筑项目数量远比商业建筑少，就算毕业了也只能做一些古城改造、仿古建筑、古迹维护之类的工作，方向实在有限……难不成廖俊也是对这方面有情怀有追求？
廖俊吃了口面条，果然道：“还挺喜欢的吧。”
张思毅眼前一亮，感觉遇到了同类人，兴奋地追问了下去，包括廖俊为什么会喜欢，到底喜欢在哪里。
廖俊道：“大学的时候看了梁思成先生的《中国建筑史》，感觉被震撼了。本科毕业后我去设计院工作，发现做的大都是住宅，每天在单位里画户型图，画得我想吐……如果我学建筑一辈子就画这些模板化的东西，那实在是太没意思了，所以后来就决定考古建筑方向的研究生。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做一点真正延续中国建筑文化的东西，不管是设计也好还是研究也好。日本有京都奈良，有枯山水，有融合自己文化与历史的古建筑体系与风格，中国在这方面做得很不好……”
说起喜欢的东西和未来的梦想，廖俊开始表现得像个小孩子，眼里也充满了光。
这一刻张思毅才觉得两人的距离近了起来，他也说了对建筑的追求，还提到了半年前无境设计部的日本之行，听得廖俊一脸羡慕。
张思毅道：“不过我还是比较佩服你，居然能耐得下『性』子来研究卯眼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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