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希诚走过去，顾清晚后退，手一缩。
想到了昨晚，总觉得，这会儿在他面前体力不足，连看他脸都不敢。
傅希诚也察觉到了空气里诡异的安静，以及她眼底的尴尬。
总觉得，要说些什么来缓解尴尬。
顾清晚摸了摸额前的碎发，先一步开口:“傅希诚，昨晚你喝醉了，我今天又不小心弄脏了你的漫画书，这件事情就算一笔勾销了。”
说的磕磕绊绊，差点咬到舌头。
房间里，很轻的一声低笑，含了嘲讽。
“一笔勾销？签订婚前契约之后白睡了我，傅太太，这就一笔勾销？”
双手扣住她下巴，很疼。
顾清晚更委屈了。她本来就只是不想让两人之间难堪，所以才选择先发制人，轻松的了解这件事情……睡都让他白睡了，他还委屈？
约法三章，本来都说好了的，可谁想到第一天两人就同了床，第二天就洞了房。
他还来脾气了。看他那表情，估计是心里有人和别人发生了关系觉得对不起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吧。
又瞅了一眼傅希诚。
傅希诚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本来意识就是清醒的，以为她最后顺从了自己是接受了这段婚姻，哪曾想，他娶回来的妻子这般大度，睡都睡了还不要他负责，他是不是应该烧高香感谢老祖宗。
气，真气，她居然还好意思拿那么委屈巴巴的眼神看他。
大手一扯，不管她的挣扎，将人拉进怀里，顾清晚伸手要去推他胸口，傅希诚一个闪身，顾清晚只觉腰间钝痛，身子被他压在了门上。
他的脸在她眼前放大，旁边柜子上积压的沉灰落下来，顾清晚抬手，揉进眼睛里，说不清楚的难受，不为别的。第一次，生出了不认识傅希诚的直觉。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顾清晚茫然的盯着半空自己的手，傅希诚被她一个巴掌甩傻了，怔在原地。
很轻松挣开他手臂，一字一句道:“傅希诚，我们之前签过了协议，你同意过的，我们都知道这个联姻是假的，我们彼此都知道对方心里有别人，所以有些错误，一次就够了。”
“砰”一拳，傅希诚右手砸在门上。
“呵？顾清晚，你以为我是对你有意思？别做梦了，几年前我不喜欢你，现在我也不会喜欢你。”
不知道被她哪个字眼给刺激到了，傅希诚双眼泛红，视线锐利，她的左半边身子在发抖。
“我傅希诚几年前看不上的，现在依旧看不上。顾清晚，若不是商业需要，你以为我会选择你？”
顾清晚张着口，有冷风灌进嘴里，发不出声。
“别做梦了。”他重复道。
最后四个字，有种支离破碎的满足感，说完，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没有关。
顾清晚身子发软，滑落在地上。
还对他念念不忘吗？为什么她的心还是会有感觉，早在三年前不是已经麻木了……
顾清晚垂眼，手红了一片。
抬手，“咚”的一下，拳头砸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他刚才说的话，字字诛心。
双手环保住膝盖，顾清晚把脸埋进手臂里。隐隐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声音温柔，逆着光，看不清脸，只是记得，他的笑容，很好看。
忽然，眼前的人影又成了傅希诚。
傅希诚牵过一个男人的手，对她冷嘲:“顾清晚，你看，你傻傻喜欢我有什么用，从头到尾我都不过是利用你，替我打掩护。”
双腿用力一蹬，顾清晚醒过来。
才发现自己睡着了。
手机铃声乐此不疲的低鸣，顾清晚动了动发麻的脚，半跪捞过了床上的手机。看到陌生电话，她接通，声音很哑:“喂？”
“顾小姐，您好，现在已经九点了，您是否忘记来公司报道……”
这才想起，昨天去面试的事情。
顾清晚猛的站起身，一阵眩晕，一句又一句抱歉。边道歉边换衣服。
“没关系，傅总今天上午还有一个会议。”
“好的，谢谢。”
挂掉电话，顾清晚直接冲进了卫生间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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